22、二十二

  朱莲花的生辰在立夏当天,周言出银子买的银簪他自己去不去送,反倒是拿着让安阮送过去。

  安阮不傻,又怎会看不出他的意图?

  安阮没有拒绝,把那支荷叶莲花银簪送到了朱莲花手上,明着说是周言给她买的,样式是自己挑的,最后又跟她道了一声贺。

  朱莲花嘴上嫌弃,说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可分明笑弯了眉眼,欢喜得紧。

  她也不矫情,既然买都买了自己就收下,到了夜里将昨日买来的肉拿了出来炖了,一家人吃了个高兴。

  立夏之后就开始忙了起来,水田里的水稻秧苗已经长到了半臂高,是时候该开始移栽插秧。

  周爹和周言又去借了耕牛来二次犁田,安阮则跟着朱莲花将秧苗拔起来扎成捆,用簸箕装着运到了大水田处,然后在犁好的区域弯着腰开始一株一株的插秧。

  两个人加上耕牛犁田很快,父子两将两亩地犁完,安阮他们也就插了一小块地的秧而已。

  周言将耕牛栓到了水田边的坡上让它自己吃草,转头和周爹以前拿起秧苗,也加入了插秧的劳作之中。

  立夏之后天气变得炎热,但好在今日是个阴天,没有太阳又吹着徐徐微风,干起活来还算舒适。

  四个人一起插秧的速度是很快的,一个早上加小半个下午的时间就插完了。

  为了尽快干完活,今日中午他们都没有回家去,只是让安阮去取了两个水囊装上水,解解渴就算过了。

  这大半日不停歇的弯腰插秧,结束的时候除了周言,其他人都扶着腰有些直不起身。

  尤其是安阮,昨夜里没少被周言欺负,现在更是腰酸背痛得难受。

  他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揉了揉腰,却不知道自以为隐秘的动作都让周言看在了眼里。

  农活虽累,可看着原本空荡荡的大水田都种上了秧苗,内心充盈着满足和成就感,再多的苦累都不觉得有什么了。

  日暮西山,一家人赶着耕牛往家里赶,上到坡上时,周爹拉着耕牛的绳子就与他们分道扬镳,还牛去了。

  朱莲花到家气都没来得及歇一口,转身就进了厨房准备晚饭,安阮很自觉点就要跟上去打下手,却被周言一把拉住了手腕。

  他疑惑的回头:“言哥?”

  周言撇了一眼他的腰,面不改色道:“方才见你一直揉腰,你先跟我回房,我拿药膏给你按一下。”

  安阮瞬间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其实也不怎么疼,还是别浪费膏药了。”

  “娘还等着我帮忙打下手呢。”

  他说着就想跑,可周言的手掌像铁钳一般,怎么都挣不开。

  只听周言以不容拒绝的语气道:“药膏不值钱,用了就用了,现在你还年轻不觉得有什么,可万一落下病根,日后腰疼起来会很难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阮再拒绝就为免有些过于不知好歹了。

  他回头看向厨房,面露犹豫:“可是……”

  话还未说完,周言扭头看向下了学刚到家的周旭,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去给娘打下手干活去。”

  周旭:“……???”

  周旭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周言一个眼神扫来,他便窝窝囊囊的说了好,然后灰溜溜的钻进了厨房。

  “好了,有人帮娘干活了,走吧。”

  安阮:“…………”

  最终安阮还是乖乖跟周言回了房。

  周言的药膏确实好用,冰冰凉凉的抹开在腰上,配合着按压得恰到好处的力道,肌肉里的酸麻胀痛都消了不少。

  累了整整一天,安阮被按得昏昏欲睡,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但还是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上完了药,周言俯身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睡一会儿吧,饭好了我来叫你。”

  安阮打着哈欠摇了摇头:“不了,我得去帮忙。娘也累了一天,哪有我这个当儿媳妇躲懒睡觉,让娘干活的道理?”

  “现在里晚饭时间也不远了,睡也睡不了多久,等吃过了晚饭再睡也是一样的。”

  他坚持着起了身,周言也没再劝,只是等到了吃过了饭以后,跟着一起收了碗筷又清洗干净,而后亲自带着安阮去洗漱又送回了房。

  周言血气方刚一个汉子,床事上一直都挺凶,但今天安阮确实累着了,他只抱着人睡觉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做,甚至为了让安阮睡得舒服一些,替他揉腰揉了很久。

  安阮这一觉睡得安稳,翌日清晨醒来时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

  今日早上吃得简单,一碗清汤面片儿就算吃过了。

  饭后朱莲花切了板油在厨房里炼油,周爹自告奋勇抢了烧火的活计,就为了第一个吃到刚出锅的油渣子。

  周爹就爱吃这一口,焦香酥脆又咸香适宜,再喝上一口小酒,便觉得美滋滋的好不快活。

  安阮见此也不好跟周爹抢了去,只得去磨了些去岁的稻壳,连同切碎的的野菜一起,掺着一些水就去了喂鸡。

  这些鸡有比之前大了许多,安阮估摸着再过三个月,这些鸡就能生蛋了。

  等第一批的蛋下了就捡来给家里人补补身,至于卖鸡蛋换银钱这事儿,等之后鸡蛋攒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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