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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是个散修,是怎么在群狼环饲下活下来的,还养出这么副似水柔情的性子。

  裴戚晏又不懂了。

  他想不明白,便懒得再去想,慢悠悠渡步走近。

  果不其然,方才见着齐韧就欢欢喜喜的人修,一看见他便惨白着一张脸。

  未说完的话,也咽落肚中。

  “齐兄可要去我的小院一聚——”说到这,人修不说话了,抿紧唇与裴戚晏对视。

  裴戚晏惊喜道:“好巧呀,照玉哥哥!”

  盛昭顿了下,才紧张地点点头:“嗯。”

  就这一声,裴戚晏想多听一句都不行。

  缘何这般怕他,缘何如此紧张。

  齐韧出声打破了僵持的气氛:“不成想,你们二位竟会认识。”

  他不愧是齐家人,对魔尊那句“哥哥”没露出半分异色,如常笑谈。

  裴戚晏也在笑,翘着唇:“不算相熟,我与照玉哥哥只见过一面。”

  他说着,微垂眸看了眼盛昭的脖颈,已然恢复玉白,怕是用了顶好的药膏。

  除了齐家,除了齐韧,还能有谁?

  可齐韧今日见着他面色不改,就表明先前那个误会,照玉谁都没说。

  裴戚晏想不透照玉这般做的理由,后者有这么多好友能为他出头,却还选择掩饰这事。

  他心想,这人修莫非是大善人?

  齐韧笑:“只见过一面,那便由在下为你们引荐一番了。”

  齐韧拍了拍盛昭攥紧他手腕的手:“这位是我多年至交,照玉小友。”

  齐韧话音刚落,裴戚晏就见照玉攥得发白的指腹一下松懈下来,有些不对劲,可又一切都合理。

  裴戚晏想不透,歇下心思。

  魔族人就是这般,他们是天罚的修罗,浑身戾气,只知杀戮。

  裴戚晏可以因着好玩儿收敛性子,可他骨子里还是那个食人肉、吸人血,踩着万千魔族尸骨上位的恶鬼。

  武力用得愈发惯了,很多事情便懒得细想。

  因为无论什么计谋,在绝对的压制下,便毫无生效的可能。

  裴戚晏有这个资本自负。

  齐韧又指了指裴戚晏,道:“这位——”

  裴戚晏徒地插话:“照玉哥哥,我叫晏七,是族中幺儿,就取‘了七’为名。”

  “我再次同哥哥道一声谦。”裴戚晏懊悔,他笨拙地说着,语无伦次:“你别怕我,好不好?”

  “我当真是识错了人。”

  盛昭一怔,微微垂眸去看裴戚晏。

  现下的裴戚晏是要比盛昭矮上一分的,也正是因为这份身高差距,盛昭能俯视下去。

  面前的少年顶着对微突的无害小角,同其余狰狞的魔族人不同。

  他心中的戒心慢慢消散,疼意还残余着几分,他接纳了道歉,不高兴地点点头。

  可再多的就没了。

  一派生疏。

  但对着齐韧就不同,这人修会依赖地半躲在齐韧身后,扯着齐韧的衣角,贴得离齐韧那般紧。

  裴戚晏生了几分怒,这人修怎么这般蠢,去依靠一头饿狠了的狼。

  怒意过后就是真诚的懊悔。

  若是他没认错人,没差点杀了照玉。

  这人是否也会这么亲近他?

  裴戚晏嗓子变得有些干涩,他一转眼就对上齐韧微沉的眼神。

  齐韧是知晓是谁伤得照玉了,对着加害者自然没有好脸色。

  裴戚晏微微挑眉,紫眸森然地看了回去。

  就像在理直气壮地说,你能奈我何。

  齐韧心中怒意升腾,面前却笑:“不错,照玉,这是我几日前交的晏七小友。”

  “你们二人有何误会,便看在我这一份面子上,暂且解了开,可好?”

  齐韧说罢,盛昭最后一点不高兴也没了,笑着颔首:“好罢,我哪能不给你面子。”

  裴戚晏恶心到极点,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我自然得给你面子。”

  裴戚晏很自来熟:“方才听照玉哥哥邀齐韧去你院中一坐。”

  “我也想去!我能去吗?”

  盛昭面色为难,他怎么可能邀一位觊觎他性命的刽子手进入家中。

  齐韧笑笑:“照玉,你有所不知,今日是我带他出来玩的,半途将人丢下……是不太好。”

  说到最后,他目露歉意。

  盛昭是个软和的性子,不情不愿地应了:“那便一同去罢。”

  裴戚晏爽快了。

  齐韧对他再百般不爽,也得因着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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