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烟

  小狼给我的人生,带来了许多改变。

  更给我平添了许多的习惯。

  人性复杂,佛魔难断。

  准确来说,是小狼的出现,让我坠入到了“魔性”的一面。

  若我的骨子里,没有这样的基因,纵有千万个“小狼”,也不会让我变成这番模样。

  生活只是给了我不同的面具,并没有“腐蚀掉”我真实的面目。

  我,一直是“我”。

  就算披上一万张羊皮,我也还是一匹“野狼”。

  因为妈妈讨厌烟味,所以童年的我,曾信誓旦旦地承诺过,将与烟草“势不两立”。

  且不论因为我的选择,而不得不接触的那些朋友们,个个烟不离手。

  就是我那个七岁起便开始抽旱烟的奶奶,对我的影响亦是颇深。

  她说,是为了在田地里熏蚊子,在她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太奶的授意下,被动学会的抽烟。

  还有我那两个深受军旅熏陶的叔叔们,更是两杆标准的“老烟枪”。

  即便如此,因着妈妈的喜好,我仍是对香烟,深恶痛绝,敬而远之。

  却只因为小狼的一句,“烟草的味道很香,抽烟的人很帅!我爸就抽烟!”

  我便果断地叼起了烟嘴。

  初学之时,因为要全神贯注地将那些烟雾,一口一口地吸到肺里。整整十分钟的心无旁骛,一支烟毕,真的会使人忘记全部烦恼。

  那种大脑放空后的轻松惬意,很快便使我成瘾。

  讽刺的是,我是为了使自己放空而吸烟。最后竟变成了,习惯在“烟雾缭绕”里思念。

  我的烟量,亦是从半个月一盒,逐渐演变到了一天两包。

  短时间内大量烟雾的刺激,我很快便得了严重的支气管炎。

  经常昼夜不分地咳嗽。

  发病最急时,除了高烧以外,我甚至咳到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狼曾经很认真地对我规劝道:“你以后还是别抽烟了!每次看见你咳嗽,我都特别后悔,要和你说那样的话!”

  她的“后悔”,应该是真的。

  我已无法戒掉,也是真的。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烟龄二十年,我有三次与人打赌,都做到了整整一年不碰。

  一年前从容的放下,一年后从容的拿起。

  我需要它给我带来思考,带来镇静,带来清醒。

  我需要它来见证,我曾经的年轻。

  我学烟时抽的,是四块五的软白沙。

  抽了半辈子,最合口的,还是白沙。

  可惜,伴我成长的那一款,在前些年也已绝版。

  会有社会性死亡的,不止是人生。还有许多被淘汰的商品。

  如果全世界最后记得它的人,业已离世。谁还能做为,它存在过的证明?

  “单挑王”的名声,再怎么“酷炫”,毕竟也是“个人”战绩。

  真正让我于集体中扬名的,乃是一次“大战”后的讲评。

  但凡是正常的男孩子,只要到了一定的岁数,势必会生出“侵略”性。

  “抱团”,往大了说,就是“政治”。

  “打架”,往大了说,就是“战争”。

  所有的群居动物,都不会离开“政治”与“战争”。

  人是社会的人。

  竞争,更是社会的本质。

  从生命的伊始,“竞争”的主题,便已经开始。亿万“蝌蚪”,竞争同一片“乐土”。“你”胜得了亿万“同袍”之后,站在亿万具“尸体”之上,才赢得了“你”就是你。

  长成后的你,难免展示“斗争”的基因。

  于是就有了许多青春年少,热血燃烧。

  某次蛮力相比,吴鑫所在的班级,完败于体育特长班。

  被揍到狼狈的众人,在吴鑫的“接引”下,找到了“名声在外”的我。

  “老四,我的同学们被揍了,你得帮我出出气!”

  其实,我早就听闻了此次“斗殴”。

  “体特班”与“正常班”踢球,却被“正常班”踢了个三比零。

  恼羞成怒下,每日苦练体能的体育生们,为了找回场子,便索性将足球赛,升级成了“武力”的比拼。

  书本虽然可以武装大脑,但实在无法强健体魄。

  胜负一眼可见,无需多猜。

  迎着诸多“求助”的目光,我故意沉吟了好半晌,方才缓缓说道:“若是单打独斗,我确实是可以出面。毕竟看在我二哥的面子,我也不可能拒绝。但若论打群架,就算是我,面对那些‘体特生’们,估计也只有挨揍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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