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隔墙有耳

  当然,这些细节,是在她俩离婚一年之后,我才陆陆续续知道的。

  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听见了妈妈对老庞无休止的谩骂;看见了妈妈一次又一次地把老庞推出门外。

  我也曾试着阻拦过几次,“有话好好说!”

  却都得到了妈妈相同的迁怒,“一边待着去,没你事!要不你跟着一起滚?”

  为了哄他们,我还曾试着做过一顿饭。

  排骨炖豆角,我的拿手菜。

  妈妈却说我的水放多了,豆角炖的都没有“嚼头”了。

  虽然很久以前的“上一次”,她说的是,“你的水放的太少了,豆角都没炖入味儿!”

  面对超难伺候的妈妈,我的积极性也再次遭受重击。

  做为妈妈的儿子,我自然非常愤怒于老庞的出轨与欺骗。

  每当看见妈妈的伤心模样,我都很想杀了这个“负心汉”!

  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我又很能理解老庞的行为与动机。

  有哪个正常的人,会不需要一个宣泄负面情绪的出口呢?

  妈妈发泄工作压力的方法,可以是骂我,或者是骂老庞。

  那我们的呢?

  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会在沉默中出轨。

  一开始,我会相信,那是爱情。但后来,我也猜不透到底是什么原因,老庞一直没有对妈妈的诸多“无理”,选择过“爆发”。

  一次都没有。

  他俩闹了没多久,老庞便被妈妈态度坚决地扫地出门了。

  虽然他偶尔还会回来,以借口要带我洗澡为名。

  我已经是个半大小伙子了。老庞却还用这个理由回来,其实也挺幼稚的。

  讽刺的是,妈妈每次都接受了他的幼稚。

  更搞笑的是,搬到“豪宅”之后,因着地理的关系,老庞和当初的小庞一样,都带我去了那个只接待“男宾”的洗浴中心。

  而且,他俩也都会将我一个人丢在浴池玩水,然后自己去到包房里,“逗留”很久。

  我知道,老庞再也回不去了。

  同样的,我也强烈地预感到,此刻我所“寄居”的这个“家”,又要散了。

  在某个晚上,我曾专门为此事,与妈妈有过一次长谈。

  在我的那些,因为要择机而变,所以记不清具体内容的发言里,通篇都是对老庞的肯定。

  无论他是怀有怎样的目的,单从行为上来说,老庞对我妈妈的照顾,确实是无微不至的。

  至少在他的面前,我能够看见,妈妈总可以活的像个孩子。

  虽然,因为他的存在,我在妈妈的世界里,常常显得多余。

  可那又怎样呢?

  我本来就是多余的。

  孩子才不管勾心斗角,只要快乐的感受是真的,就好。

  做一个可以被人费尽心思欺骗的人,又有何不妥?

  在“唯物”的世界里,人们还是希望可以“唯心”的活着。

  所谓“活着”,不过是“受、想、行、识。”

  “生命”的本质,不过是对抗死亡的过程。

  在这个结果是必然的过程里,还是要让自己的“眼、耳、鼻、舌、身、意”,都好受一些才对。

  真能做到“六根清净”的,只有死人。

  当我与妈妈的那番谈话,进入到一个只能“沉默”的瓶颈时,老庞的敲门声,突然“适时”的响起。

  开门后,我见是他,便识相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那之前,与他简短的四目相对间,我还分明感受到了,他对我投来的,名为“感激”的眼神。

  原来,他在敲门之前,曾在“墙根”处“趴”了很久。

  也就是说,我与妈妈的全部谈话内容,他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隔墙有耳”。

  更是第一次相信,原来真的会有偷听别人说话的“卑鄙小人”。

  我甚至有些后怕,如果我对于他的评价,没有那么多的中肯与赞赏的话,又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呢?

  因为他总会和别人提起这件事情,“我真的没想到,孩子和‘缘’唠了一个多小时,竟没有说出我一个‘不’字!”

  大家与妈妈反馈此事时,总会特意强调老庞说这句话时的神情。

  “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当时的我,不禁十分好奇,一个偷听别人说话长达一个小时时间的人,到底有什么理由可“骄傲”的呢?

  一开始,我还以为老庞是在夸我。

  直到我越发的了解了“人性”以后,才终于明白,他其实是在借我之口,证明着自己曾经的付出。

  那天晚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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