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开除

  面对这句充满了无限可能的问话,我却不想解释太多。只是举起缠满绷带的“基础答案”,朝着他晃了晃后,又咧了咧嘴。

  “你还有心思笑呢!”他板起脸,训斥道:“去找你班主任了吗?”

  我收起嬉笑,皱着眉点头道:“嗯。”

  他叹息一声,说道:“你先回家反省几天吧!再去跟你的成老师好好道道歉,学校这边还没做出最后的处理决定。”

  早已从妈妈的口中,提前知晓了结果的我,也没了继续跟郭主任废话的心情,再度“嗯”了一声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既然是“故交”,事实如何,彼此自然心知肚明。

  三言两语间,我已听懂了郭主任的言外之意。

  经过近两年的折腾,他也明白了我的家庭,与校长之间那“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的“难点”,其实是在“成X”那里。

  “所谓道歉,不过就是给‘成X’送礼。”我思索道:“让我给那个傻逼送礼,还不如让我去死!不就是开除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正好我他妈的还不想念了呢!”

  心念及此,我反而轻松了许多。

  但对我来说,被学校开除,并不是最坏的结果。

  稍见缓和的母子关系,即将再次破裂,才是我唯一的担忧。

  正惆怅于无处可去时,我又偶遇了丁祥。

  看着诸多“孽缘”之一,我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情绪翻涌间,我竟与丁祥抱在了一起。

  “大哥,我这次完了。要被开除了!”

  他沉默了半晌,安慰道:“也不一定,再想想办法。不就是砸碎了两块玻璃嘛!咱们十八班的李毕,当年把整个教学楼的疏散指示标志全都砸碎了,不也没什么事吗?”

  单从价值上来说,当年李毕犯下的错,确实贵过我多已。

  可也正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对我的处罚,才会罪加一等。

  而且即便没有李毕的存在。仅凭我一人这两年来所犯下的,那些罄竹难书的过错基础上,又在全校师生面前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上来讲,这一次,我也是在劫难逃。

  我砸碎的,不是五楼的两块玻璃,而是一中建校五十多年的“声誉”。

  我当众抽打的,是校长的“颜面”。

  “成X”,不过他们的借口。

  作为一个职业“狗腿子”,叠加上以往的“过节”,他当然也很乐意地,去成为这个“理由”。

  这并不复杂的逻辑关系,我当时便已捋清。

  只是有一点,我十分想不明白。书上说的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可自问我这两年,所做过的每件错事,且不论我心中的真实想法是何,单从表面上来讲,却全都是出于“义气”啊!

  为什么?

  为什么多行“义举”也“自毙”?

  同时我也开始反思,那些需要“打肿自己的脸”,强行“充来的名声”,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拥抱过后,我突然躺在了大厅的地上。脑子里的“前途”,一片昏暗。

  见状,丁祥也不假思索地随我躺到了地上。

  我俩头顶着头,横成了一个长长的“一”。

  往来的同学们,并未因为我俩的阻拦,便更改了自己前行的目的。他们只是像绕开一堆“垃圾”那般,从我俩周围“游”过。

  自始至终也从未有一人,因此而有片刻的停留。

  不知过了多久,大帝忽然急匆匆地跑来,四下胡乱看了看后,方才对着地上的我俩,无奈地笑骂道:“我屮,你俩在这干几把啥呢?赶紧他妈的起来!丢不丢人?”

  原来是阿雯撞见了我与丁祥的“神经”行为,跑去找到了大帝,焦急地说道:“你快去看看你的兄弟吧!他正和丁祥在一楼大厅的地面上躺着呢!”

  大帝听有此言,错以为我俩是被人给“干”躺下的!

  所以他在跑来时,先是四下看了看的目的,其实是在寻找“仇人”的踪迹。

  才不过两节课的时间,我砸玻璃的真正原委,便已在学校中人尽皆知。

  见我无动于衷,大帝又骂了句:“我他妈的都不爱管你!你说他妈的人家俩人处对象,跟你有啥关系?怎么最后学校把你给开除了呢?”

  话音刚落,我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惊疑道:“你咋知道我被学校开除了呢?”

  “我屮,那‘成X’自己在班级里说的,‘只要有我成X在这一天,迹天涯那小子就永远都别想再回来!我已经跟学校说明了,他被学校开除了!’”

  虽说我早已听到,并且接受了这个结果。但内心深处,还在为郭主任的那句,“学校还未做出最后的处理决定”,而心存侥幸。

  如今听大帝这么一说,我的心立刻就凉了半截。

  原来无论你提前对某个厄运,做出了怎样完备的心理建设。当它真正来临时,你却还是会因此而胆寒。

  可我的嘴上,却依旧在逞强,佯装愤怒道:“这个臭傻逼!开除就开除呗!反正我还不想念了呢!能他妈的咋地!”

  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大帝,见我死不悔改,恼怒地骂了句:“那你他妈的爱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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