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赵白的《蠢猪法诀》在浩典阁里还是有些名气的,以内容新颖、通俗易懂着称。

  只是这本书,却鲜少有人借阅钻研。

  原因很简单:书名问题!

  蠢猪都能学会的元神出窍法诀,看似给人很容易学会的感觉,但反过来试想,如果借阅的人学不会,那岂不是连猪都不如了!

  只能说flag立得太毒了,没人敢接。

  因此那书生就借此事与同窗学子说笑道:“我看那个大头兵估计连大字都不认得几个,于是找了半天,就选择此书来钻研修神,可别修出个人头猪脑。”

  这些话落到了陈廉的这一桌。

  常以山一看陈廉三人皆面色阴沉,忙道:“这吕瀚我认识,他爹便是吕通判,向来口无遮拦。如果陈兄弟气不过,我让他过来敬酒赔罪,大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然是上司的儿子,不过常以山却是不惧吕瀚。

  毕竟吕瀚只是妾室生的庶子,素来不受待见,平时住在书院里鲜少回家。

  只是为避免节外生枝,常以山就试图抢先调停。

  然而他的介绍,反倒让陈廉三人提起了兴致:“那就更有意思了。”

  随即,姜世生就站起来,杀气腾腾地走向了吕瀚。

  吕瀚迎面看到姜世生,以及角落的那一桌,不由得讪讪闭嘴。

  他是真没料到陈廉等人会在这吃饭。

  刚说人坏话就被抓了个正着,吕瀚不由一阵心虚。

  “狗东西!你敢再说一次!”姜世生上去一把揪住了吕瀚的领口。

  吕瀚连忙挣扎了起来,嚷道:“撒手!我是书院的学子!你莫非要害我的性命嘛!”

  “枉你读圣贤书的,却连基本的做人道理都不懂,既然你爹没教好你,我便代劳一下。”庞靖忠也走了过去,神情冷峻。

  一看这架势,吕瀚慌了神,赶忙道:“我爹是泰安府的通判!谁敢动我!”

  陈廉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吕瀚,沉声道:“这么巧,我们正要找你爹喝茶呢。”

  如果是别的什么官二代,陈廉三人兴许还会有所顾忌。

  但一听吕瀚的父亲就是通判吕光耀,顿时就眼冒精光,如饿狼扑食一样围住了吕瀚。

  吕瀚一看没唬住三人,揣着惊疑说道:“我只是与友人说了几句玩笑,莫非你们还要动手?”

  其他书生也恫吓道:“虽说你们是卫兵,但若是当众行凶,我们一样可以上告卫所。”

  “不错,吕瀚师弟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你们不可胡来!”

  “即便说得不对,大不了道个歉,君子动口不动手!”

  “聒噪!”陈廉看都不看这些只懂嘴炮的臭书生,伸手拍了拍吕瀚的脸,道:“你放心好了,我度量很大,你骂我几句,我不会计较的。”

  吕瀚一怔,顿时以为陈廉只是挂不住面子,于是就想装腔作势找回场子。

  再看三人的袍服纹路,旗官而已,晾他们不敢对自己施暴!

  有了底气,吕瀚再次趾高气扬地说道:“既然如此,你们还不快撒手!这里是浩典阁,聚众闹事的后果非同小可,我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我们倒是想看看你爹的本事了。”陈廉冷笑一声,并给庞靖忠和姜世生使了个眼神。

  两人心领神会,一个踹向吕瀚的膝盖,一个反手扭住了吕瀚的双臂,把人按成了虾仁状。

  一阵哀嚎响彻在堂厨里。

  常以山一看三人真动手了,连忙上前打圆场:“三位兄弟,大可不必如此,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由我当个和事佬,让吕瀚敬酒赔罪,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吧。”

  “常兄弟,你误会我们了,我们可没有寻私仇泄愤,只是单纯地办案子。”庞靖忠淡淡道。

  姜世生附和道:“是啊,我们正在办的案子,与吕通判有关,正好此时向他儿子打听些事。”

  “我爹犯什么案子了?你们休要血口喷人!”吕瀚屈着身子,哇哇大叫:“常守卫,咱们自己人,快帮我!”

  “本来还想给你和你爹留点颜面的,既然你冥顽不灵,那我们就让你求锤得锤。”陈廉笑道。

  吕瀚一度还嘀咕“求锤得锤”是个什么意思,陈廉忽然道:“我且问你,你爹吕光耀可曾经常去抱仙楼嫖娼?”

  其实官员去妓院不违法,甚至都不丢人。

  只是大家纳闷的是,陈廉为何问吕瀚有关他爹的嫖娼史。

  “此事我不晓得,你问我这个作甚?你应该直接去问我爹!”吕瀚没好气道。

  “别急,我再问你,你爹去抱仙楼狎妓,是不是从不给钱?”陈廉玩味一笑。

  吕瀚不由面红耳赤,气急道:“我、我不知道!但……应该是有给的吧。”

  “看来你还不够了解你爹啊。”陈廉故意扯高嗓门:“据我们的调查问询,你爹吕光耀去抱仙楼狎妓从不给钱,还时常向抱仙楼的东家和娼妓索要保护费!”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就连吕瀚的那几个同窗,也安静了下来,八卦之火在心头燃起。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