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星火余烬,命运残响

东西,随着守门人的消散,终于漏了出来。

  "空间在塌陷。"他突然说。

  林初雪的因果线开始扭曲,像被风吹乱的纱。

  四周的黑暗里裂开蛛网状的细缝,每道缝里都漏出一点光——是人间的光,符饼摊的暖黄,外卖小哥飞剑的冷白,林初雪办公室台灯的柔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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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拉扯力突然变猛,玄尘踉跄一步,将林初雪捞进怀里。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震得胸腔发疼。

  意识的边缘有个声音在呢喃,像守门人消散前没说完的话:"......是被命运记住。"

  "抓紧我。"他低头对林初雪说。

  她的脸埋在他颈窝里,呼吸喷在他锁骨上,热的。

  "我一直都在。"她闷声说。

  黑暗里的裂缝越来越大,那些人间的光涌进来,像涨潮的海。

  玄尘最后看了眼四周——原本静谧的空间正片片碎裂,像一面被砸烂的镜子。

  他突然想起方才那滴眼泪,想起守门人说的"自由的代价"。

  代价是什么?

  他还没想明白,便被光潮卷着,跌回了有时间流动的世界。

  黑暗里的裂缝像被无形的手扯开,人间的光潮裹着符饼摊的焦香、外卖飞剑划破空气的嗡鸣、林初雪办公室打印机的轻响,劈头盖脸涌进来。

  玄尘的后颈被光刺得发烫,怀里的林初雪突然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方才虚无里的凉意:"玄尘,那些光......在躲你。"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确实,原本争先恐后涌来的光斑触到他衣摆便偏转,像水滴撞上荷叶。

  喉间泛起腥甜,这是命运排斥的征兆。

  系统曾警告过他"吞噬过度会遭天道反噬",可此刻的排斥更冷,更钝,像整个世界突然想起他是"不该存在的变量"。

  "逆序共鸣阵。"他咬着牙吐出四个字,掌心按在林初雪后背。

  阵道本源在经脉里横冲直撞,以往吞噬的雷劫阵、离火阵、甚至被他碾碎的天机阁推演阵,此刻全化作星芒在皮肤下游走。

  混沌悟性终于从深潭里翻涌上来,他看见空间塌陷的轨迹,看见命运线在他们脚下拧成死结——要破局,只能把自己变成媒介。

  林初雪的手指抠进他手腕:"你在烧命!"她能看见他的因果线,那些本该银亮的线此刻泛着暗红,像浸了血的蛛丝。

  玄尘低头冲她笑,眼尾还挂着没擦净的泪:"总得有人给命运踹扇门。"

  星图在他背后完全展开,三百六十五颗主星连成银河,那些被他吞噬过的阵法化作副阵,像花瓣般绕着主阵旋转。

  混沌悟性与阵道本源碰撞的刹那,他的意识突然被拽进记忆漩涡——

  十二岁在巷子里被妖物撕咬时,他攥着半块符纸想:"要是能反过来吞噬它们就好了";

  二十岁在归墟捡到道种,系统提示"吞噬可获百年修为",他却把道种喂给了被污染的老修士;

  上个月天机老人用天命棋局困他,他笑着把棋局撕成碎片,说"规则是给不敢打破的人看的"。

  原来所有选择早有伏笔。

  他不是为了逃离命运而来,是为了证明——被吞噬过的、被背叛过的、被命运踩进泥里的自己,依然能站在这里,替自己选一条路。

  "成了。"他低喝一声。

  空间重构的震动像闷雷滚过耳底。

  林初雪眼前的光潮突然凝固,接着碎成千万片菱形光斑。

  每片光斑里都浮着另一个玄尘——

  穿道袍的玄尘跪在天机老人棋前,说"我愿为棋子";

  穿校服的玄尘在教室睡觉,从未觉醒阵灵;

  甚至有个玄尘正被系统吞噬,眼底的星芒逐渐熄灭......

  "这是......"她的声音发颤。

  "所有被斩断的可能。"玄尘的指尖拂过一片光斑,穿道袍的"他"突然转头,眼神里全是她从未见过的顺从。

  她胃里泛起酸意——原来命运曾给过他那么多"容易"的选项。

  玄尘却走得很慢。

  他停在"屈服系统"的碎片前,看那个自己被系统抽走气运时的痛苦;停在"从未觉醒"的碎片前,看那个自己在巷子里被妖物撕成碎片;最后停在最暗的那片碎片前——那里的玄尘正掐着她的脖子,因果线全是黑的。

  "怕吗?"他突然问。

  林初雪拽住他衣角:"怕你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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