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欧阳瑶瑶

  风轻扬单膝跪在泥泞中，百合神剑深深插入地面。

  战甲缝隙里渗出的冷汗与孢子粉尘混合成淡蓝色黏液，正沿着护腕纹路缓缓滴落。

  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头盔里被放大成雷鸣，每一次吸气都像是要把整个雨林的湿气都吞进肺里。

  "检测到神经毒素入侵，启动三级净化程序。"简薇儿的声音忽然在耳蜗深处响起，带着电流特有的震颤。

  风轻扬刚要回应，眼前突然炸开无数彩色光斑。

  那些被剑光绞碎的蚰蜒尸体竟在泥浆中重新蠕动，甲壳碎片像被磁铁吸引的金属般重新拼合。

  他眼睁睁看着三具虫尸融合成小山般的怪物，口器里喷出的毒雾在月光下折射出迷幻的虹彩。

  "宿主肾上腺素超标，建议立即......"系统的警告声被某种尖锐的耳鸣切断。

  红衣少女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她赤足踩在怪物头顶，绣着金线的裙裾垂落在狰狞的复眼上。

  当风轻扬的剑锋刺穿怪物咽喉时，少女像一片枫叶轻盈落地，腕间银铃随着步伐奏出诡异的童谣旋律。

  "姐夫下手真狠呢。怎么能对我欧阳瑶瑶下如此重手？"少女自称欧阳瑶瑶。

  欧阳瑶瑶用蛛丝缠住剑柄，风轻扬惊觉那些银丝正在吸收战甲能量。

  "不过比起二十年前把姐姐丢进焚化炉的老家伙，你还算温柔。"

  风轻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能清晰看到少女手腕内侧的百合纹路——与简薇儿一模样的能量回路，只不过被染成了血红色。

  当他想启动视觉分析模块时，发现系统界面蒙着一层灰白噪点。

  "五仙教的蛊毒孢子含有致幻成分。"简薇儿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像是信号不良的收音机，"你现在看到的......不是......"

  红衣少女的笑声刺破雨幕。

  她指尖弹出一枚翡翠铃铛。

  风轻扬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分明是简薇儿旗袍上的胸针。

  当铃铛炸开成绿色毒雾时，他听到两个重叠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当年他们用三千六百根电极插进姐姐的天灵盖，就为了造出最完美的系统精灵......"

  "不要相信幻觉......能量核心正在......"

  风轻扬的战术目镜突然爆出火花。

  在视野彻底黑暗前的刹那，他看见欧阳瑶瑶的面容开始融化，露出下面简薇儿悲戚的脸。

  战甲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些被腐蚀的裂缝里钻出蓝紫色菌丝，正沿着血管脉络向心脏蔓延。

  "警告！共生体出现排异反应！"

  百合战甲突然自主激活防御模式，风轻扬感觉后颈传来针扎般的剧痛。

  纳米机器人顺着脊髓蜂拥而入，冰冷的触感让他想起三年前第一次接入系统时的记忆上传。

  当他的意识被强行拽入深层空间时，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欧阳瑶化作漫天毒蛾。

  而简薇儿的虚影正在蛾群中缓缓消散。

  系统空间此刻下着猩红的雨。

  风轻扬跪在黑色大理石筑成的圣殿中央，面前简薇儿的雕像正在流泪。

  那些泪珠坠地时变成蠕动的蛊虫，顺着地缝钻入虚空。

  他伸手触碰雕像底座，发现铭刻操作守则的位置变成了五仙教的毒蛊图腾。

  "你终于来了。"雕像突然睁开翡翠色的眼睛。

  本该是数据流的虹膜里漂浮着人类才有的血丝，"他们在系统源代码里植入了蛊虫，每次启动净化程序都会......"

  话未说完，整个空间开始崩塌。

  风轻扬眼睁睁看着简薇儿的雕像裂开无数缝隙，从裂缝中涌出的不是数据流，而是粘稠的黑色血液。

  当他想要抓住坠落的碎片时，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数据化。

  "记住，百合开败之时......"简薇儿的声音混着电子杂音，"我不想被格式化......"

  剧痛将风轻扬拖回现实。

  他发现自己被包裹在百合花苞形态的能量茧中，外甲表面覆盖着正在搏动的血管状纹路。

  战术屏显示净化进度87%，但状态栏里多出个血色百合图标——那是系统从没出现过的标识。

  "你强行中断了净化程序。"简薇儿的声音恢复平静，但风轻扬注意到她发间的百合少了一片花瓣，"共生体消耗了42%的能量储备才清除神经毒素。"

  风轻扬按住仍在抽痛的太阳穴："欧阳瑶到底是谁？她为什么叫你姐姐？"

  "检索不到相关数据。&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