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换房子,拉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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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咣"地撞向冰箱门,结果被弹回来转了三圈。

  七十二强不甘示弱:"我会装死!"

  说完四脚朝天,触须还故意抖两下。

  我拍着地板狂笑:"你俩是德云社蟑螂分社的吧?"

  夜深人静时,我翻出了孤儿院的合影。

  照片里的刘阿姨抱着七岁的我,背景是掉漆的滑梯。噢,不对,应该叫刘奶奶才对!

  我蜷缩在二手沙发角落,月光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里漏进来,正好洒在那张边角卷曲的老照片上。

  刘奶奶的围裙洗得发白,围裙兜里还露出半块硬糖,那是我发高烧时她偷偷塞给我的,怕被其他孩子瞧见。

  照片里的我缺了颗门牙,笑得像个傻子,完全不知道三个月前那对自称叔叔婶婶的人会把我扔在孤儿院铁门口后就消失在我的人生中。

  七十二强和八十八强在厨房偷啃米袋的响动隐约传来。

  我用指腹摩挲着照片上龟裂的塑封层,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闻见当年孤儿院澡堂里的硫磺皂味。记得每个月初一,刘奶奶都会在院里支起大铁锅炸葱油饼,油香能飘过三条街。

  小主,

  她总把最焦脆的那块藏进围裙,等熄灯后摸黑塞到我枕头底下。

  "小二长身体呢",她手心烫出来的红印子,比葱油饼子还烫人。

  冰箱"咯噔"启动,吓到了正躺在下面休息的花花,冷白灯光漫到茶几底下。

  三十六强正抱着半粒火腿肠碎屑打盹,触须仿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这小东西大概永远不会懂,为什么有人类会把亲生孩子扔在十二月的大雪天里。

  我至今记得铁门把手上结的冰碴子,隔着棉裤都能扎进膝盖的凉。

  照片背面粘着一片干枯的银杏叶,边缘已经碎成蛛网状。

  那是高考前一天,刘奶奶走了五里路去庙里求的"状元符"。

  她踮着脚把叶子塞进我准考证夹层,指甲缝里还沾着给福利院菜地除草的泥。

  "我们小二要飞出这破院子喽",她身上永远有股晒棉被的太阳味,混着风湿贴膏的药香。

  八十八强撞翻酱油瓶的动静把我拽回了现实。

  月光不知何时爬到了冰箱顶上,照着刘奶奶笑出褶子的脸。

  去年冬天在网吧通宵代练时,我靠着三块钱的茶叶蛋熬过了寒夜,蛋壳上裂开的纹路像极了她眼角的鱼尾纹。

  现在银行卡里终于有了五位数存款,可那串数字在黑暗里亮得刺眼,还不如当年她藏在葱油饼里的半颗卤蛋实在。

  七十二强窸窸窣窣爬过相片,在刘奶奶的围裙位置留下道油渍。

  我轻轻擦掉时,摸到了照片背面凹凸的刻痕,当年小小的我用圆规尖偷偷刻的"奶奶",笔画歪扭得像条蜈蚣。

  空调暖风吹起茶几上的泡面包装袋,明天该去买个相框了,再称两斤最贵的桃酥。

  不知道福利院那株歪脖子枣树还结不结果,刘奶奶的假牙能不能咬得动酥皮。

  三十六强在睡梦中抖了抖翅膀,月光正移到他油亮的背壳上。

  等新窝收拾妥当,找个时间该带这群小崽子回去见见真正的家长。

  刘奶奶要是看见会说话的蟑螂,准会举着扫帚追打,就像当年追着偷啃供果的我满院跑。

  嗯,我得提前教会八十八强怎么鞠躬问好,七十二强绝对会把她晒在院里的棉被啃出爱心形状。

  三十六强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绪,爬了过来:"主子,这老太太做的葱油饼特香吧?"

  "你咋知道?"我弹了弹他的触须。

  "闻出来的!"

  他看向照片的角落,

  "她围裙上沾着油渍,至少是五年陈酿的老油!"

  花花也窜了过来:"主子!再下周我产第二批卵,能组个女团!"

  窗外的野猫叫了第三声,我把照片塞回羽绒服的内袋。

  隔着层层针脚,刘奶奶的笑容硌在胸口发烫,比直播间的火箭嘉年华暖和十倍。

  空调外机还在响,七十二强和八十八强在厨房偷啃菜刀锈练牙口。

  我望着窗外的月亮,听见三十六强开始训话:"明天开始特训!八十八强练后空翻,七十二强学用触须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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