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腥风

就硬,湿了就臭。他以为秦霄是饿疯了,想要直接啃生皮。

  “执火者,那东西…吃不得!”岩山沉声道,指了指年轻母亲崩断的牙齿和染血的嘴唇。

  秦霄剧烈地摇头!动作牵动伤口,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他不再试图解释,巨大的手掌猛地撑地,再次挣扎着想要站起!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凹地角落里堆放的那几大卷从白桦树上剥下来的、尚未抽丝的、相对完整的树皮!还有旁边丢弃的、猎手们剥狼皮时留下的一小块沾着凝固血污和少量脂肪的生皮边角料!

  他的动作笨拙而艰难,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人们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位带来韧丝奇迹的执火者,又要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秦霄走到那堆树皮旁,捡起一块相对厚实、内层纤维丰富的树皮卷。他又捡起那块沾着血污和脂肪的生皮边角料——入手冰冷、僵硬,带着浓重的血腥和淡淡的腐败前兆的异味。他拿着这两样东西,走到凹地中央相对平坦的雪地上。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的动作!

  他张开嘴,对着那块生皮边角料上凝固的血污和脂肪,狠狠地咬了下去!用尽全身力气撕扯!

  “嘶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皮革被强行撕裂的声音响起!

  秦霄巨大的咬合力远超常人,但生皮在冻硬状态下依旧展现了可怕的韧性!他没能撕下肉,只是在那块生皮上留下了几个深深的牙印,以及沾在唇齿间令人作呕的血腥和脂肪的腥味。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腹伤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眼前阵阵发黑。

  但这自虐般的举动,却无比清晰地传递了他的意图和困境:生皮!处理!让它变软!

  秦霄喘着粗气,眼中疯狂的光芒更盛。他不再看任何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拿起那块厚实的树皮卷,用燧石片费力地切割下一块巴掌大小。然后,他将那块沾着自己唾液和血污的生皮边角料,紧紧包裹在那块树皮卷上!

  接着,他高高举起拳头!

  砰!砰!砰!

  沉重而缓慢的捶打声在凹地里响起!

  秦霄巨大的拳头,带着一种近乎宣泄的力量,狠狠地砸在被树皮卷包裹住的生皮上!每一次落下,都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并非胡乱捶打,而是有意识地控制着力道和落点,试图模仿记忆中那模糊的“揉搓”动作。

  汗水混杂着额头的血丝(刚才剧痛时抓破的)淌下,滴落在冰冷的雪地上。捶打持续着,单调而沉重。人们屏息看着,连哭泣的母亲都暂时忘记了悲伤。没人明白他在做什么。捶打树皮包裹的生皮?这有什么用?

  捶打了数十下,秦霄停下,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他小心翼翼地剥开包裹的树皮卷。

  那块生皮边角料依旧冰冷僵硬,只是被砸得有些变形,沾染的污血被树皮吸收了一部分,但本质毫无变化。

  失败。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和眩晕感袭来。秦霄眼前一黑,巨大的身躯晃了晃,几乎栽倒。是方向错了?还是缺少了关键的东西?那个记忆碎片里的黏糊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疤脸带着人回来了。他们没有带回期盼的猎物,只拖回了几大捆新剥下来的、带着新鲜汁液的白桦树皮,还有…几具冻得梆硬的、被遗弃在雪地里不知多久的野狼尸体!尸体已经有些萎缩,皮毛上结着冰霜,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

  “头领!只找到这些死狼!太硬了,肉根本啃不动!”疤脸的声音带着沮丧和疲惫,他将一具狼尸重重地丢在雪地上。

  狼尸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其中一具狼尸的脑袋在撞击下裂开了一道缝隙,里面冻结成灰白色冰坨的脑浆和半凝固的血液混合物,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中。

  小主,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混合着血腥、脂肪腐败和脑组织特有腥气的恶臭,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瞬间在凹地里弥漫开来!

  “呕!”距离最近的一个猎手忍不住干呕起来。连岩山都皱紧了眉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股味道太冲了,直冲脑门,带着一种死亡和腐败的粘腻感。

  然而,这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风,吹到秦霄面前时,却如同最强烈的催化剂!

  他混沌的意识中,那个模糊的记忆碎片骤然炸裂!变得无比清晰!黏糊糊的、带着浓烈腥臭的…脑浆!是脑浆!还有动物肝脏捣烂的糊状物!记忆的画面闪现:剥下的生皮被摊开,厚厚的、散发着恶臭的动物脑浆和内脏糊被均匀地涂抹在皮板(肉面)上!然后被卷起,放置…或者被反复捶打、揉搓、拉伸…

  就是这个!

  秦霄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无视了那令人作呕的恶臭,巨大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扑向那具脑袋裂开的狼尸!

  “执火者!”岩山惊呼。

  秦霄充耳不闻。他巨大的手掌如同铁钳,直接插进狼尸裂开的头颅,一把抓住了里面那冻得半硬、如同灰白色豆腐渣混杂着暗红血冰的脑组织混合物!冰冷、粘腻、滑溜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那浓烈的腥臭几乎令人晕厥。

  他挖出足有拳头大小的一坨狼脑混合物,不顾那粘稠污秽的液体顺着指缝流淌。他拿着这团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东西,踉跄着回到他刚才捶打的地方,捡起那块之前捶打无效的生皮边角料。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秦霄将那坨灰白暗红、腥臭扑鼻的狼脑混合物,狠狠地、均匀地涂抹在了生皮边角料的内侧(肉面)!粘稠的浆糊覆盖了皮板,浓烈的腥风瞬间盖过了凹地里所有的气味,让人几欲窒息!

  涂抹完毕,秦霄迅速用那块相对厚实的树皮卷将涂满脑浆的生皮紧紧包裹起来。然后,他再次举起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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