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血屋

子里排出的脏东西…直接倒进那个深坑里!每天…用土盖上一层!”

  最后,岩山看向草叶,眼神复杂,但语气异常沉重:“草叶,你经验多…溪云和孩子…尽力…但首要的,是守住规矩!把‘污秽’封在那个棚子里!明白吗?”

  草叶被岩山这一系列清晰、冷酷、却又充满“道理”(执火者呓语和“分开处理”的启示)的命令震慑住了。她浑浊的老眼看了看依旧在呓语指向的秦霄,又看了看岩山那不容置疑的铁血面孔。原始的恐惧并未完全消退,但一种新的、基于执行的、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的信念,在她心中升起。

  “明…明白!头领!”草叶用力点头,脸上带着一种殉道般的决绝。她立刻招呼岩叶和石花:“快!跟我来!按头领说的做!”

  在岩山铁腕的指挥和秦霄呓语“启示”的双重作用下,部落的原始防疫机制被强行启动!恐慌被强制压下,转化为一种带着恐惧的、近乎麻木的执行力。

  粗大的木桩被迅速砍伐、打入冰冷的溪边土地。能找到的所有兽皮、厚实的树枝、干燥的茅草被一层层、密密地围拢上去,形成一个低矮、简陋却异常“密封”的棚屋。寒风从特意留出的、背向人群的入口灌入,带着溪水的冰冷湿气。棚内深处,一个深坑被迅速挖掘出来。棚外,一个远离人群的小火塘被垒起,旁边堆着专门用来焚烧的柴火。

  溪云在痛苦的呻吟和安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被抬了进去。草叶、岩叶、石花三个妇人,在踏入那简陋的“血屋”前,都按照命令,用冰冷的溪水反复搓洗了手和脸,带着一种赴死般的悲壮神情。

  当简陋的兽皮门帘被草叶从里面放下,隔绝了内外的那一刻,沟壑里所有人都感到心头一沉。那小小的、散发着新木和泥土气息的棚屋,在背阴的溪水边,在寒风中显得如此孤立而诡异。它像一个沉默的、活着的坟墓,又像一道绝望的、用生命筑起的隔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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