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之音

  云影的剑出鞘时,祭坛上方的雾气突然被劈开一道缝。

  他眼尾的疤随着剑势扬起,寒光掠过的瞬间,最近的战尸右臂“当啷”落地。

  那战尸却似毫无知觉,左手抓向云影咽喉,被他侧身避开,反手一剑挑开肋骨——腐臭的黑血喷在剑身上,滋滋作响。

  云影皱了皱眉,剑尖在青石板上一挑,溅起的碎石直接贯入战尸眼眶:“这尸毒有问题。”

  高瑶的短刃擦着沈逸耳畔飞过。

  她借着他的肩膀借力跃起,发梢扫过他下巴时,他听见她急促的传音:“祭坛边缘有能量纽带!”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见天命之眼与断裂的封印柱之间,缠着根细若游丝的银线——银线上流转的光,和方才裂痕里的幽蓝如出一辙。

  “切断它就能中断仪式!”高瑶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被沈逸及时扶住。

  她的短刃还插在一具灵根兽脖颈里,那畜生正疯狂甩头,带得她手腕发红,“沈逸,你用系统......”

  “我知道。”沈逸打断她。

  系统玉牌在腰间烫得几乎要烙进皮肉,他能清晰感觉到识海里系统的提示音:“检测到可种植目标:破魂藤终极形态‘封神锁’,需消耗当前全部灵力,种植成功概率67%。”他低头看了眼高瑶泛红的眼尾,又瞥向铁牛被灵根兽抓伤的手臂——那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

  “种。”他咬着牙默念指令。

  丹田处的灵力如潮水般被抽离,眼前泛起金星,连高瑶的脸都有些模糊。

  但他能感觉到指尖有藤蔓的触感爬出来,极细,极韧,像婴儿的头发,却带着刺破灵识的锐度。

  “灵风!”他扯开嗓子喊。

  灵风正单膝跪在祭坛边缘,掌心按在裂开的石缝里,金纹从他指尖蔓延开,像活过来的金线。

  听见召唤,灵风抬头,额角已经渗出冷汗:“我引动灵脉,压制他的灵力波动!”话音未落,整座祭坛突然震颤,地脉里的灵气如风暴般卷起,吹得众人衣袂猎猎作响。

  玄霄的身形晃了晃,天命之眼的光暗了一瞬。

  就是现在!

  沈逸咬碎舌尖,用剧痛稳住涣散的神识。

  封神锁的藤蔓顺着地面游走,像极细的银蛇,在玄霄脚边的阴影里穿梭。

  高瑶的短刃突然发出清鸣,她反手拔刃掷出,刃身擦着玄霄耳畔飞过——这是他们约好的信号。

  玄霄终于侧过脸来。

  他望着地面游走的银蛇,嘴角缓缓扬起,那笑容像淬了毒的刀:“你以为我真的没有防备?”

  下一秒,沈逸听见了比地裂更恐怖的声音。

  那是某种古老的、沉重的门轴转动声,从玄霄背后的虚空中传来。

  他抬头,看见一道半透明的门户正在缓缓开启,门户边缘流转着星屑般的光,却让他的灵识本能地发颤——那是比化神期大修士更古老的威压,像一座山,直接压在他心口。

  高瑶的手突然攥紧他的衣袖。

  他转头,看见她眼底的慌乱——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连师父离世时都没出现过的慌乱。

  铁牛的巨斧“当啷”落地,他望着那扇门,喉结动了动:“这味儿......像我爷爷说的,上古战场的腥气。”

  云影的剑突然发出悲鸣。

  他望着那扇门,眼尾的疤抖了抖:“上古意志......”

  玄霄的笑声混着门轴声传来,比之前更刺耳:“沈逸,你以为毁掉我就能结束?

  这扇门后,才是真正的......“

  “闭嘴!”沈逸吼道。

  他能感觉到封神锁的藤蔓已经缠住了能量纽带,只要再用三分力——

  “轰!”

  整座遗迹剧烈震动。

  玄霄背后的门户又开了寸许,一股古老而威严的气息如浪潮般涌出,撞得众人踉跄后退。

  沈逸的灵力在这一刻彻底枯竭,他单膝跪地,却死死攥住高瑶的手。

  她的短刃不知何时回到了掌心,刃身映着那扇门的光,像团烧不起来的火。

  玄霄的声音裹着那股气息,清晰地撞进每个人耳中:“欢迎来到......命运的终局。”

  玄霄背后那扇半透明的门户又开了寸许,星屑般的光从门缝里泄出,落在沈逸手背时,竟烫得他皮肤发红。

  他喉间发苦——这不是灵力灼烧,而是某种更古老的力量在排斥他的存在。

  “逸哥!”高瑶的指尖掐进他掌心,短刃在她另一只手里嗡鸣,刃身映着门中光,像被火烤焦的雪。

  她的声音发颤,却仍强撑着指向祭坛中央的封印柱:“看柱子!”

  沈逸抬头,只见原本刻满镇魔纹的青石柱上,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向顶端。

  那些裂痕不是石纹,是某种黑红色的液体在渗透,像血管里的血倒着流。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遗迹典籍里看到的记载:“上古封印,血裂即崩”——原来高瑶早发现了这个,所以才会急着让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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