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苗疆的故事(中)

了一种能诱发蛊虫自相残杀的‘乱魂散’。若非青蝎发现及时,她数年的心血将毁于一旦!

  另一次更险!玉蛛在溶洞深处练习‘玉髓蛛’操控时,她最喜欢的几只灵蛛突然发狂,反噬其主!玉蛛吓得花容失色,险象环生,手臂被蛛丝划出深深血痕。桂阳晨赶到时,发现溶洞上方隐秘处,被人用特殊药水涂抹过,能刺激玉髓蛛凶性!手法极其隐蔽阴毒,除了精于此道的银蛇,还能有谁?

  桂阳晨震怒!他将银蛇吊在寒潭瀑布下冲刷了三天三夜!冰冷的潭水几乎冻僵了她的血脉。他厉声质问,银蛇却只是咬着嘴唇,眼神怨毒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冷笑。那一刻,桂阳晨真的动了杀心!他枯瘦的手掌凝聚着恐怖的巫力,悬在银蛇头顶,只需落下,这个孽徒便会化为齑粉!洞窟内死寂,只有瀑布的轰鸣和银蛇牙齿打颤的声音。青蝎和玉珠吓得脸色惨白,血蟾捏紧了拳头,金蜈则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最终,桂阳晨的手掌颤抖着,缓缓放下。他看着银蛇那张在冰冷水雾中更显苍白稚嫩、却写满扭曲恨意的脸,想起了当年在血泊中发现她时的情景。她还是个孩子……一个被黑暗彻底吞噬的孩子……自己没能把她拉出来,反而可能把她推向了更深的深渊……巨大的疲惫和无力感淹没了桂阳晨。他解下银蛇,看着她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喘息,只冷冷地丢下一句:‘再有下次,我亲手送你下去,向你弟弟妹妹赎罪!’ 银蛇蜷缩在地,身体颤抖着,但那双抬起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更深的、如同淬毒寒冰般的恨意。她知道,师傅终究下不了手。这根毒刺,彻底扎进了五毒之间,再也拔不出来了。”

  “唯有面对玉蛛(阿玉),桂阳晨那冰冷的眼神才会彻底融化,露出深藏心底的慈爱与愧疚。这是他唯一的骨血啊!他宠她,纵容她的小性子,舍不得她吃太多练功的苦。他将自己压箱底的保命之物,毫无保留地给了她:

  凤凰蛊:桂家至高秘宝之一,非血脉至亲不可传。此蛊并非真能涅盘重生,而是在宿主遭受致命重创时,能瞬间激发所有生命潜能,吊住一口气,并释放强大的生命力场,驱散大部分剧毒、诅咒,争取宝贵的救治时间。此蛊炼制极其艰难,耗费了桂阳晨无数心血和珍稀材料,几乎等同第二条命。

  替身玉傀:用千年温玉核心,辅以桂阳晨自身精血和秘法炼制的人形傀儡。关键时可为主人抵挡一次致命攻击(无论物理还是法术),并瞬间将主人随机传送至十里之外的安全地点(预设好的几个隐秘点之一)。此物炼制同样凶险,几乎耗尽了桂阳晨所剩不多的寿元本源。

  百草囊: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皮质小囊,内刻空间秘纹,装满了桂阳晨毕生收集的最珍贵救命丹药、解毒圣品、续命灵膏。

  蚩尤护心镜:一枚古朴的青铜小镜,据说是桂家世代守护的圣物碎片,能被动抵御一定程度的心神攻击和诅咒侵蚀。

  这些,都是桂阳晨为女儿准备的最后屏障。他深知玉蛛天资平平,心性单纯,在这险恶的世道和未来可能更加凶险的同门倾轧中,生存能力最弱。他只能竭尽所能,为她打造最坚硬的龟壳。看着玉蛛戴上护心镜,把玩着玉傀,笑嘻嘻地毫不在意其价值的样子,桂阳晨心中既酸楚又无奈。他只能一遍遍叮嘱,不厌其烦地教导她如何激发这些宝物,如何在危急时刻保命。玉蛛总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又去逗弄她的玉髓蛛了。她的无忧无虑,是桂阳晨在这冰冷复仇生涯中,唯一的慰藉和温暖。”

  “岁月无情。桂阳晨的身体如同风中的残烛,迅速地衰败下去。旧伤反复发作,咳出的血越来越多,颜色也越来越暗沉。曾经挺直的脊梁佝偻了,曾经锐利的眼神也蒙上了一层浑浊的阴翳。他大部分时间都只能盘坐在神母洞最深处的石台上,依靠洞中阴寒的地脉之气和秘药勉强压制着体内的枯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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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弟们都感觉到了。秘境中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也更加诡异。金蜈变得更加沉默,眼神深处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对桂阳晨的教导越发恭敬,但那种恭敬里,透着一种等待和审视。他似乎在默默计算着师傅剩余的时间,也在暗暗盘算着未来。血蟾变得更加焦躁,他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只知道师傅快不行了,那个他视如生父的人要离开了,他只能一遍遍更加拼命地练习蛤蟆功,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什么。青蝎则更加沉静,她默默承担起了更多照料师傅的责任,煎药、疏导地脉阴气、稳定师傅紊乱的巫力。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桂阳晨:师父,还有我在。银蛇……变得更加阴郁。她很少出现在桂阳晨面前,常常独自躲在最阴暗的角落炼制蛊毒,偶尔看向石台方向的目光,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甚至带着一丝……期待?只有玉蛛,似乎还沉浸在无忧无虑中,但当她看到阿爹咳血时,那双纯净的大眼睛里,也终于涌上了真切的恐惧和悲伤,她会扑到桂阳晨膝前,用冰凉的小手笨拙地替他擦汗,声音带着哭腔:‘阿爹,你别死……’”

  “桂阳晨知道,大限将至。他强撑着,将五个徒弟召集到石台前。石壁上萤石的幽光,映照着五张年轻却写满复杂情绪的脸庞。他浑浊的目光,如同最后的烛火,一一扫过他们。”

  玉婆婆的声音变得极其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带着玉蛛当年讲述时的哭腔和刻骨的悲伤:

  “‘孩子们……’师傅的声音很轻,很沙哑,像破旧的风箱,‘阿爹……要走了。’”

  “玉蛛姐姐(玉婆婆习惯如此称呼玉蛛仙娘)说,她当时就哭了出来,扑上去紧紧抱住师傅的腿。血蟾师兄像头受伤的野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睛瞪得血红。青蝎师姐咬着嘴唇,脸色苍白,但强忍着没有掉泪。金蜈大师兄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银蛇师姐……站在最远的阴影里,嘴角似乎……似乎动了一下。”

  “‘别哭……阿玉……’师傅枯瘦的手,颤抖着抚摸着玉蛛姐姐的头发,那手冰凉得吓人。‘阿爹……对不起你……没能给你……安稳日子……还把你……拉进这……漩涡里……’”

  “师傅的目光转向金蜈:‘阿金……’金蜈猛地抬起头。‘你是大师兄……天赋……心机……都是顶尖……’师傅喘了口气,‘振兴苗疆……需要力量……更需要……智慧……和……’师傅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容人之量!莫要被……权欲……迷了眼……伤了同门……寒了……人心……记住……苗疆……不是……你一个人的……苗疆!’ 金蜈身体一震,深深低下头:‘弟子……谨记!’ 但玉蛛姐姐说,她看到大师兄低垂的眼睑下,眼神闪烁得厉害。”

  “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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