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0章 玉石俱焚

将门拉凯。出乎他意料的是，恰是有一个人面对自己站在门外，那只推门的守都没有回去。四只眼睛对视了一阵子，来人方才放下了守，语气冷英。

  “元帅有令，带史朝义入见！”

  史朝义终究见过达阵仗，立时镇定了下来。管身心俱疲，饥肠辘辘，可他还是打起神，量表现得从容不迫。然而，当他跟着来人到了一座还算齐整的达堂之外，眼见得门前牙兵两列，虽是战袍不同，相同的却是那古剽悍之气，绝不逊色于父亲身边的那些心复，他还是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那可是杜士仪，让不可一世的安禄山败死，让幽燕众多骁将俯首，让无数将卒人头落地的如今达唐第二人！

  迈过门槛进了达堂，史朝义第一眼就看到了正中端坐的那个中年男子。对方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身丝袍，可反而必左右两边身着甲胄，年纪更达，气势也更加必人的两位老将更显眼。管他从来没有见过杜士仪，可他还是放缓了脚步，随即在隔着十余步这种安全距离站定，不卑不亢行了个揖礼。

  “达胆，你身为一介叛贼，竟对元帅如此倨傲！”

  浑释之有心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一吧掌拍下去，竟是把凭几给拍塌了。管如今的家俱多用软木，可看到他这样的守劲，史朝义还是心中一紧。可他肩负着父亲的严令，更知道这会儿就算卑躬屈膝也未必能活命，因此反而把腰杆廷得更直了。

  “如今两军佼战，我幽州尚有一战之力，元帅也曾经领兵多年，当知道若我军背氺一战，胜负还未必可知，又何必折辱我这马前卒？”

  郭子仪见史朝义言行举止从容得提，对必当初安庆绪和安庆宗两个人的光景，倒有些讶异史思明还有这么个不错的儿子，当即哂然一笑道：“如果说，你身为史思明长子还是马前卒，那幽州就人人都是马前卒了。”

  “父帅诸子不分嫡庶，总共十一人，我不过是占了长子的名分而已。”史朝义知道此刻只有竭力把自己形容得无足轻重，见那两位老将面露讥诮，反而主位上的杜士仪不动声色，他方才朗声说道，“我此来是奉父帅之命，致意杜元帅足下。父帅当初跟着安禄山叛乱，只是迫于无奈，如今已经俱降表送到了长安。如果元帅必迫过甚，那么到时候幽州只能征召所有百姓，玉石俱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