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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才进来一会,就感觉浑身不适。

  到处都弥漫着腐烂腥臭的味道,还有一股排泄物的恶心臭味。

  苏甄儿抬手掩住鼻息,忍着恶心和恐惧,终于来到死牢最深处。

  那看守站住,压低声音道:“北辰王被关押在此处。”

  苏甄儿深吸一口气,“开门。”

  “不行!”牢内传来另外一道声音。

  苏甄儿听出来是陆麟城的声音。

  她的怒气一下就窜了上来,一把抢过看守手里的钥匙,直接就将门给打开了。

  斑驳生锈的厚重铁门被她猛地一下推开,然后又被里面的人单手按住。

  苏甄儿:……

  “陆麟城,松手。”

  门内的人没有回答,按着铁门的力道却下意识松了几分。

  虽然松了几分,但苏甄儿依旧推不开。

  “啊,夹到我手了!”苏甄儿突然惊叫一声。

  铁门猛地一下松开,陆麟城站在门边,神色焦急地低头朝苏甄儿的手指看过去。

  青葱玉指,另外一只手端着一盏油灯,并没有受伤。

  陆麟城松了一口气,知道苏甄儿是在骗自己。

  两人终于见面。

  身穿囚服,面色苍白的男人站在那里,无窗,无灯,黑暗一片。苏甄儿甚至都不能看清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只感觉到一股无言的寂静感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断吞噬着一个人的精神力。

  “陆麟城。”

  女人身披黑袍,手中托一盏油灯。

  她安静地站在光里。

  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她站在光里,而他的身侧游移着阴沉的黑暗。

  男人不敢与她对视,嗓音沙哑的开口,“你不该来。”

  “我想见你一面。”

  苏甄儿冷静的说着话,手持油灯往前走,可实际上,在看到陆麟城的第一眼时,她的眼眶就红了。

  “你在刺杀前告诉我你的身世,是为了保护我,对不对,陆麟城?”陆麟城站在那里,不回答,继续回避苏甄儿的视线。

  看到男人的回避,苏甄儿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陆麟城,你还记得除夕夜那晚奶母来找我说,要摆东西的事情吗?”

  男人抿了抿唇,终于开口,“记得。”

  “我记得说,下次会告诉你,现在我告诉你为什么。按照传统,该在年夜饭桌边摆上我父兄和母亲的座椅碗筷,可一直被我拒绝。死人已经死了,活人就该好好活,想念的人自然在心里。”

  “陆麟城,人不能总往后看,人应该往前看,”苏甄儿走到陆麟城面前,安静地仰头看他,“你可以看到我吗?”

  这次,陆麟城终于避无可避。

  女子柔软的五官被灯光照亮,明显比之前最后一次见面瘦了许多。

  “能看到。”陆麟城情不自禁开口,“你瘦了。”

  苏甄儿笑一声,眉眼舒展下来。

  她抬手,隔着囚服抚上陆麟城心口。

  “这里的伤,我陪你一起治,好不好?”

  女人柔软的掌心隔着囚服触摸他的心脏。

  心脏变得滚烫而炙热,陆麟城几乎要被眼前柔软的爱情淹没。

  男人的眼中闪过纠结,他看着苏甄儿的眼神之中满是柔情不舍,可最终,他还是狠心的向后退了一步,“不,我……”

  “陆麟城,你只知你的痛苦,却不知我的痛苦与你一样多。”

  腥臭的死牢,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阴森古怪。

  女人红着眼眶,声音哽咽,原本死死站在那里的男人猛地抖动了一下身体。

  苏甄儿流着泪,转身就走。

  陆麟城抬脚,却又定住。

  他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地牢门口,眼神迅速黯淡,轻薄的唇被咬出一道明显的血痕。

  血腥味刺激着口腔,陆麟城咽下生锈的铁味,指尖轻动了动,然后迅速蜷缩起来。

  牢内安静至极,陆麟城缓慢转身,突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扭头,女人手里捧着那盏油灯,红着眼眶又回到了他面前。

  陆麟城双眸瞪大,脸上露出不可置信。

  “你为什么要刺杀皇帝?你跟周玄祈有什么计划?”

  陆麟城是一个怎样的人苏甄儿再清楚不过。

  他虽从尸山血海中踏出来,但却是与她一般,最是厌恶战争。

  一个厌恶战争的人怎么可能会主动去刺杀皇帝,引发动荡,刺激战争。

  陆麟城知道苏甄儿很聪明,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猜到了。

  “我,我不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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