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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赵鸾鸾就是要让王家知道,若想与她使难处,也要看他自己几斤几两。

  话都说到这里,即便几人再是心中忐忑,也知晓事情已经没有回头路,若不想至此受王氏辖制,灰溜溜地躲回洋州,就要想办法让她们害怕。

  “是。”

  赵鸾鸾阖了阖双眸,吩咐道,“钱庄要开,但不宜打草惊蛇,鸳鸯,你从我手下的地契中,选一处在御街之尾的铺子,地方无需太大,也先不要做纸币生意,只抵押农具器具和粮食,若抵在此处,可有利钱,抵地越长,给的利便越多。”

  鸳鸯有些明白地点点头,她好像知道娘子是要怎么做了。

  待走出澄碧堂,赵策和珍珠都问她,娘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娘子的意思,应是先以此打出名声,交子铺无非就是百姓存钱收利钱、铺子放贷收利钱,而娘子开的这铺子,只赚放贷的钱,非但到时能把抵的东西原原本本地还回去,且还能给利钱,就比如百姓的农具,不用的时候就可以放到咱们这铺子里来,咱们再租用给旁人,这般便能赚钱,赚的钱一分为二,一份铺子,一份百姓,若有银子可赚,自然就有人愿意抵。”

  珍珠却撇了撇嘴,“可这也赚不到几分罢!”

  “那你就狭隘了,钱庄能开起来,要的是名声,若你的名字谁人不知,谁会敢把钱存在你这,娘子真正想赚的是纸币,来日真金白银存在我们这,届时放贷所赚,怕是你数都数不出来。”

  珍珠又问,“可若日后做了纸币,魏王发难该如何?”

  鸳鸯担心也是这些,但事情的结果不是她能猜到的,“珍珠,我们要做的就是办好娘子吩咐的事。至于之后,娘子有成算的。”

  他们都能想到的事,赵鸾鸾怎么会想不到。

  *

  十二月二十一,正赶上冬至,长京城下了初雪,鹅毛般的细雪飘下,掉在水面上,荡起点点涟漪,好看地有些不真实。

  章朝人爱在下雪时,亲人朋友相聚,围炉煮茶赏雪,李鹫一身常服,在纸伞的遮掩下,熟练地从侧门进来,脚步匆匆,迫不及待地想要赶上这里的午膳,从前无人陪时,什么时节什么饭食,都与他无关,可自从有人陪了,再一人留在冷冰冰的东宫竟觉得委屈。

  澄碧堂的门开着,珍珠和鸳鸯已然备好了热腾腾的羊肉锅子,本来是习惯要吃兔肉的,但是自家娘子今年不知怎么,是怎么都不愿意,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羊肉,两张小小的圆桌,恰好占满整个檐下,因为要吃锅子,桌上堆了许许多多的碟子,山药、白菜、莲藕、虾蟹和豆腐应有尽有,满满当当,光瞧着都甚是满足。

  赵鸾鸾正在炉边煮茶,收集好的雪水放在小小的罐子里,待沸腾了,将碾成细末的茶饼一点点撒进去,因着烧的是荔枝木,还带着些浅浅的清香,与茶香混在一处,甚是好闻。

  李鹫轻轻地坐在她身侧,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只是看着,也觉得满足,有时候他与赵鸾鸾在一处,甚至都想不起原来他是太子,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什么都不曾拥有,便不觉得累。

  锅子已然沸了,鸳鸯着急地让珍珠去喊东厨的静姐儿过来,还没去,人就到了。

  王静则身上的抹裙还未来得及脱,手里拿着两个碟子就来了,跟在她身后的赵长胤则是一个稍大的鱼碗,二人将东西摆好放在桌上,王静则欢欢喜喜地朝所有人邀功,生机勃勃道。

  “一盘素蒸鸭,一盘黄金鸡,最最最重要的就是这碗年糕汤,人人都说,冬至吃年糕汤,来年节节高,愿阿娘,愿太子殿下,愿小舅父,愿珍珠、鸳鸯姐姐,愿赵策叔,还有咱家所有人都节节高!”

  她说地全乎地很,谁也不曾落下,是真心觉得现在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她最最喜欢的,丢了哪一个都不行。

  在场之人被她逗地直笑,赵鸾鸾也真心觉得送王静则去学做吃食真是送对了,什么好节气都能吃上一盘热乎乎的好吃的,还能听到她热呼呼的贴

  心话,整个宅子因为她一个人,添了许多的烟火气。

  第29章 金蟾宠太子40%丨义子60%

  午膳后,柳絮似的雪还在飘,盖住了新发的梅花,半遮半掩间,花更艳,雪更白。

  有人耐不住性子已然跑了,檐下独留李鹫与赵鸾鸾二人赏景叙话,风有些凉,铺在脸上,让人脑清目明。

  李鹫望着空旷的院子,心神却在全在身边人,“明日质铺就要开张,夫人可已想好如何应对?”

  风炉上慢火烹煮的茶罐恰传来沸腾的声音,赵鸾鸾回身舀了杯茶,她拿着盏托递给一直看着她一举一动的李鹫,眉梢一挑,戏谑道,“若我说不曾,殿下会如何?”

  李鹫接过茶盏,眸子直直看着她,也玩笑回她,“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知道赵鸾鸾不去想办法兑银子,反而开了家农具粮食的质库后,他便明白,她是想吃一把大的,不仅要打击王家和九皇子,还要将这一本万利的买卖攥在自己手里,当真是贪心的很。

  但好在,他自幼认为,爱财何罪贪心炽,世间万物皆因利,赵鸾鸾不过是最本真的人罢了。

  听罢他的话,赵鸾鸾低头轻抚手指,又仰头一笑,“殿下聪慧啊,这太子的名讳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也。”

  她确实是想等九皇子出招,届时旁人眼睁睁地看着她从魏王手下全身而退,谁人还敢不信她这质库的名声。商人重利,他们被迫在皇族手下讨生活,怕是早早便心中怨怼,只是不得解法,纵使是有权势压迫又如何,钱财才是命根子,前世偷税漏税者尚不知何几,魏王想明目张胆地诓走比那税都要狠的利,那就是活生生剐人的肉。

  得知果真猜中了她的心声,李鹫第一次觉得,往前小心翼翼洞察人心的时候,也算苦尽甘来,眼眸微低,抿唇道,“不过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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