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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万事安康

  “都说肠胃是人类最大的情绪器官, 这个是有很多种原因的啊,尤其他这种情况……没事。你们不用太担心。”

  梁又夏坐在冰凉的钢制排椅上,头发凌乱, 衣服上满是皱褶。

  她看着医生说完离开, 低下了头。

  空气中混着淡淡的药水味, 医院的光亮似乎总比别的地方要冷白些。

  她一向体态端正,但此时却颓然下来, 有些歪扭地坐着。

  “回去好吗?”王丽娜在自动售货机那儿买了一瓶矿泉水,喝完, 再次开口,“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 但你现在需要的是安静和休息。理清思绪, 再去解决问题。”

  良久, 梁又夏还是起身了。

  王丽娜最看不得她狼狈,回到平顶房后,推着她进了浴室。

  水流一条条流下,滑过她的头皮、后背、臀和脚跟。梁又夏在水流中合上眼睛,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浴室里待了太久, 引得王丽娜来敲门了。

  安静和休息?

  她在肩上搭了个毛巾, 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边, 流绪微梦,却只感到无尽的茫然。

  至于问题——没有什么好解决的。他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空间在缩紧,狭窄更带来憋闷,她闭眼坐了一会儿, 下楼, 看见王丽娜在泡麦片。

  王丽娜回头:“你饿了吗?”

  梁又夏摇了摇头,但王丽娜还是泡了一碗给她。两个人坐着, 不交谈,死寂在蔓延。

  紧接着,耳朵敏锐地一动。

  “你去哪里?”王丽娜在后面问。

  梁又夏也不知道。她走出屋门,看见杨帮从车上下来。

  黑夜之下,一点点动静都那么明显。她迈步走去,在杨帮要关门时出现在他眼前。

  “又夏?”杨帮一怔,随后解释道,“那什么,指不定要不要住院,我过来给他收拾点东西。”

  “他醒了?”

  “是。”杨帮看了她一眼。

  梁又夏一向得体情商高,此时却纹丝不动地站到门口。他也不好关门,要不像甩门似的。

  头发尚湿着,被风吹过,更加寒凉,与夏季格格不入。

  耿竞青住的这间没有她的大,只站在这里看,似乎都能将一切看全了。

  但梁又夏还是走了进去。

  明明家居齐全,物品并不是以生硬的秩序摆放,可她仍然感觉到冷清。杨帮提着个行李包,叹了声,往耿竞青的房间里走。

  他的房间比外面的小客厅还大些,床上扔了一件衣服,多了点人味。

  那边杨帮正拉开衣柜,认命地往包里装。而梁又夏没有乱走,环视着他的房间。

  很快,她明白那股熟悉感是什么了。

  真巧,这个房间和她拍《赤情下行》时住的地方很像,最像的就是那个安得很高的窗子,和那个很土的蚊帐。窗子那么高,蚊子应该飞不进来吧,可是确实会被痒得气急败坏,得放个蚊帐才睡得着。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把这两个物件记得很深、很深。

  现在它跨越数年而至,又让她错乱。

  紧接着想,在那个小房间门前,他们曾有过多少次的欲言又止。

  杨帮回头望了眼梁又夏,又到床头柜那边,静了静。

  尽管在视线盲区,可梁又夏分辨出了声响……他是在拿药。

  她手一紧,走近了些,但只能看见杨帮把一个个药瓶或药盒拿出来放好。又拿起手机,似在对照信息。

  梁又夏感受到一种强烈的荒谬之感。

  恍惚之际,听到杨帮自言自语道:“这笔放这里干嘛……”

  “……”她开口,“笔?”

  杨帮好像被手机屏幕吸住了,斜开了身子。

  梁又夏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只将目光投向那个好像应有尽有的、装药的床头柜。里面躺着一个礼盒。

  她开始想一般人会在柜子里放些什么?证件文件?书?那些时常要用、不用但是一定要放在身边的东西?比如护身符?心跳急促起来,脑袋有些昏沉,像发了烧。放那自动铅笔进来干嘛?笔是药吗?笔会是药的话——

  可他说了,你的东西在我这没那么特殊。

  好。

  她晃了晃头,这才察觉出杨帮的异常。这个都沉默的时刻,就如同是某种残酷的预知。

  她问:“你在看什么?”

  杨帮捏紧手机,回过了神。

  “爹的,唯丽这群鸟人……”

  血液上流,头痛欲裂。

  梁又夏拿出手机,无需刻意翻找,指尖颤抖着,看见了铺天盖地的娱乐新闻:

  “《我愿意》重新启动,竟是耿竞青生母遗作!”

  她好像读不懂这句话一样,反反复复盯了好几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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