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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说的并非假话。
真的累极了。
聪明如他,如何看不出沈青这是在隐晦地拒绝,可主位的位份,他不可能直接给出。
这个话题不必再谈,因为谈到最后,亦会不欢而散。
他给不出她想要的,她也不想只做个才人。
纪宸略过这件事:“既然累,那便睡吧。”
被纪宸这么一说,只是没有的力气的沈青当真觉得困了,眼皮渐渐落下,眨眼睛的频率越来越慢,最后困倒在龍床上。
纪宸将她放到龙床的最里面,拿出一条被子给她輕轻盖上,这个位置,不仔细瞧,完全看不出这里还藏着一个人。
纪宸躺在沈青身边,即便十分清醒,也想陪着睡会儿-
沈青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了,坐起来时还摸不清自己在哪儿,直到看到床帐上的暗纹才扶着脑袋回忆起睡前发生了什么。
她站起来,往床边走了几步,一边惊讶于龍床之大,一边思索着怎么迅速从乾清宫离开。
她身上的衣裳皱巴巴的,不适合再穿,头发散了,玉簪也碎了,沈青的臉上不由浮上愁容。
不过好在,她和皇上应该达成了默契,纪宸应是不会再提让她成为嫔妃的事。
今天就当被狗啃了,纪宸的脸好,恃脸行凶,不吃亏。
沈青这么想着,从床上下来发现旁边放着几个托盘,上面摆着跟她身上样式一样的新衣服,新鞋,以及玉簪和一整套头饰。
玉簪自然不是她原来的那个,原本碎掉的玉簪也不知去哪里了,她往玉碎的地方找寻,也没找见,不由郁悶。
装着清水的铜盆放在一侧,各式的发梳也都有,纪宸的寢殿摆着一面光可鉴人的大铜镜。
沈青梳洗过后换上新衣裳,去照铜镜,发现跟她早上不无不同,便抬脚准备走了。
刚踏出寢殿,候着的錢继便领着她出去,边走边解释道:“皇上现在在面见大臣,吩咐奴才将您送回去。”
沈青好笑之余脸有些烧:“你我之间何须奴才来奴才去的,我现在也仍是个宫女,我们没什么不同,只要在恰当时候和我通通气儿,我就感恩戴德了。”
她将錢继曾说过的话原样还了回去。
錢继领着她避开乾清宫的一些人,微哂:“好。”
他眼瞧着沈青是要飞上枝头了,可纳闷的是,皇上吩咐他给沈青准备的仍是宫女衣裳,但沈青又确确实实睡在了乾清宫的龙床上,若没发生什么,他是不信的。
这可是连后宫嫔妃都没有的待遇。
如此怎能不让他放低自己的位置。
沈青跟在錢继身边,不好探头去瞧,余光亦未瞥见王積貴和王定,算一算,已经好久未见他们了,她还将王積贵送的玉簪弄坏了。
即便纪宸赔了一个,跟她那个又不同。
沈青问钱继:“寢殿那个碎掉的玉簪你知道在哪儿嗎?我想拿回来修补一下。”
碎玉可以用金镶玉的办法固定住。
钱继摇了摇头:“从未见过。”
他作为极少数的知情人,自然知道寝殿地上碎掉的玉簪意味着什么,也知道皇上让他将碎玉簪处理了那句话中透露的浓浓不喜和扫除了障碍的轻松。
即便沈青和御前的太监有纠葛,皇上仍是喜欢,但恐怕在沈青面前涉及王公公的任何话提也未提,所以沈青才惦记着那玉簪。
沈青叹气,只以为是宫人进寝殿打扫时将东西扔了,便道:“那能不能麻烦你问一下乾清宫打扫寝殿的宫人,看是扔在了哪里。”
钱继疑惑:“那玉簪很重要?”
皇上不是补了一个水头更好的玉簪吗?原本那个,碎成了几块,即便修补回来也不好看,戴不出去了,何必费那力气?
“重要,因为那是别人的心意。”沈青的小脸上满是凝重。
钱继应下:“我试一试去问问。”
沈青喜不自胜,连连感谢。
钱继将她送到坤宁宫便分别了,沈青回到大皇子身边时,发现芰荷正在那里。
见她回来,微微疑惑:“你去哪里了?”
而后庆幸道:“幸好皇后娘娘没问,不然失职之罪你是逃不了了。”
沈青彻底放心了,旁人亦没发现她身上的变动,便道:“从慈宁宫回来,困的厉害,便找了个地方眯了一会儿。”
“谢谢芰荷姐姐帮我!”
芰荷放心道:“没有事便好,大皇子这里,皇后娘娘早上抱着在寝殿逗了一会儿,见大皇子困了便交给了奶嬷嬷,有奶嬷嬷照看,大皇子并无不妥。”
也就是说,芰荷见她没出现,帮着盯了一上午,还没叫人发现她不见了。
沈青一时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谄媚道:“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芰荷忍俊不禁,牵着她的手道:“走吧,看过大皇子就去小厨房用膳,我让人给你留了你爱吃的。”
“嗯!”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能在小厨房点菜,才人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