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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慧被那些怀疑的目光看得如针扎火烤,恨极了说话不过脑子的三格格。
“画皱了,原本并不像。画中人也不可能是你们救的白狐。你们今日才救了它,而这幅画昨日便到了鄂伦岱手上,画成则是更久之前了。”揆敘善解人意地帮她解了围。
嘉慧福了福身子,以示谢意,随之提醒玛爾珲:“舅舅,既是误会,是否吩咐下去,莫要以讹传讹?”
玛爾珲点头称是,当即下令所有人不许再提白狐之事。
等到众人散了,郭绵缓缓现出身形。
鄂伦岱已从最初的惊惧中缓过神来,按捺不住得说道:“我等皆是朝廷栋梁,不得不請教阁下现世的目的,若为報恩,则是安亲王府私事,我等自不干涉。若有祸国殃民之念,休怪我等不敬之罪。”
言罢,眼中已透出几分凶狠。
郭绵轻蔑地瞧着他:“知恩图報是人的思维。所有超脱于人的物种,都没有这种道德枷锁。至于祸国殃民,康熙和纣王可不一样。”
揆敘问:“那尊下来此的用意,可否明示?”
郭绵心说,别问我,问天。
此前她用半吊子‘高维空间’理论为胤禩解释穿越原理,真到了自己身上,便自动忽略科学,只想找个罪魁祸首来骂一骂。
贼老天显然是最适合背锅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贼老天做事不算绝,把她扔到了胤禩附近。
不过她很清楚,现在不是去找胤禩的好时机。
现在她已知悉,那位与赵佳慧名讳相同,连容貌都极为相似的格格,便是日后的八福晋,且她与胤禩的婚期仅剩七日。
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安亲王府绝不会放任她去找胤禩。
若离开王府,外面的百姓如何对她,如何饮食起居,都是问题。
当下最为明智的抉择,便是安于此處耐心等待。只等嘉慧成功嫁入皇家,再设法前往八贝勒府。又或者,等待胤禩陪同嘉慧回门之际设法与之碰面。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和胤禩初次穿越一样,用不了几日便会穿回去。
于是她道:“本尊与一伥精大战三百年,略有些疲乏,想在此處寻一个清静地,稍作休養。”
既然不是衝安亲王府来的,玛爾珲便以皇子大婚为由,恳請鄂伦岱将这尊邪神请回家。
“毕竟画是你的。”
鄂伦岱倒不是不敢,就是有点酸,“仙尊看不上我那破地儿。昨天我在家盯着画看了一天她都没现身。一到你这儿就现身了。啧。”
玛尔珲知道他犯起轴来誰的面子也不看,转而去求揆叙。
揆叙深知请神容易送神难,但他面子薄,没好意思明确拒绝,一时之间显得颇为犹豫。
吴尔占立即围上来与玛尔珲打配合。
两兄弟一唱一和,左右夹击,对揆叙展开劝说攻势。
揆叙很快败下阵来。
誰料他刚松口,四人忽听郭绵道:“小周,探測方圆五百米与我磁場最相合的地
方。”
本尊给你们推来搡去的自由了吗?!
虚空中,那个溫柔恭敬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主人,立即为您启动磁場探測。”
四人全都安静下来。
片刻后。
“此处往东南方向三百米之处,与您的磁场最为契合,适宜休養生息。”
“好,就那儿吧。”
玛尔珲嘴角一抽,心中暗自叫苦。那处正好是绵熙堂,乃王府风水最佳、风景最好的地方,刚刚重新装饰过,预备给嘉慧出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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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三格格在嘉慧门前纠缠不休。
嘉慧以为她是为失言来道歉的,讓婢女推说已睡。
“我知道慧姐姐睡了,小翠,你都说八百遍了!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小翠嫌弃地想,三格格真是笨的没救了,换成别人早就看出这是故意讓她吃闭门羹,臊都臊走了。
嘉慧实在不胜其扰,还是见了她。不过脸色不好看,如果平时见她有七分笑,这次只有三分,可惜三格格看不出来。
“慧姐姐,出大事了!”她一屁股坐到嘉慧床边,瞪着圆滾滾的大眼睛道:“阿玛给你准备的发嫁闺房被别人抢了!”
“什么?!”嘉慧大吃一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说清楚!”
“方才我听到阿玛和額聂吵架,好奇偷听了几句,阿玛说家里突然来了一位贵客,指明要住绵熙堂。額涅极力反对,但不知道阿玛说了什么,不一会儿,额涅的态度就完全變了,不仅同意让那人进去住,还派了四个心腹婢女去伺候。”
“不,这绝无可能。”嘉慧的脸色瞬间變得极为难看,“如果绵熙堂被占了,我在哪里发嫁?总不能在这里吧?”
她指了指这个半新不旧的房间,“宫里来接亲的人会笑话咱们王府办事不体面。若被惠妃主子知道了,也会怪罪舅母操办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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