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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就以擅权营私、广结党羽、市恩通赂、卖官鬻爵等数项大罪,被革去大学士之职,是他眼里的大奸臣。
他想见的是二公子揆敘。
他知道揆敘那晚就在安亲王府,想从揆叙嘴里套点话。
明珠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轻视,心里极为不悦,便故意跟他摆龙门阵,每当他提起揆叙就岔开话题,直把他敷衍得坐不住,又抛出另一个重磅消息。
“四爺可有听说,皇上派哪位阿哥去户部接替你的差事?”
胤禛如今对朝政心灰意冷,抱着谁爱去谁去的態度。不过听明珠说的是‘哪位阿哥’,好奇心瞬间就被勾起来了。他想知道,在汗阿玛心里,哪位兄弟比他更尽职、更有能耐?
“谁?”他不由自主地问。
“八貝勒。”
胤禛轻嘶了一声,下意识否認:“这不可能。再过几天就是他大婚吉日,他哪有功夫理那些糊涂账?”
“谕旨下了好几天了,以八貝勒的效率,这两天或许就能理完了,不耽误娶亲。”明珠端起茶盏,轻飘飘地挑拨道:“怎么,他没向你請教一二?”
胤禛脸一黑。
請教是请教了,却不是为户部的烂账,而是——
“四哥,你经常同和尚道士打交道,其中有没有能通晓鬼神,或是能联通过去与未来的,能否给我引荐几位?”
胤禛当时以为他大病之后身体衰弱,被脏东西缠上了,关切地问东问西。
现在才明白,人家那是在嘲諷他不求上进。
明珠那句‘以八贝勒的效率,这两天或许就能理完了’更是刺耳,不就是在讽刺他办事能力差,效率慢么?
胤禛的心被扎得透透的。
返回家中时,夜幕已然深沉如墨,道路上不见行人踪影。
四贝勒府前冷冷清清,仿若已被世人遗忘,而仅仅几步之遥的八贝勒府却全然是另一番景象,灯火璀璨,宾客盈门,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一冷一热,对比的好生刺眼。
一阵寒风吹过,胤禛下意识地裹紧了披风,却仍觉凉意直透心底。
忆起往昔为了与老八比邻而居,不惜拆墙让地,只觉得讽刺至极。
又想到为了不让安亲王府的‘狐妖’影响老八的婚事,巴巴地跑出去打探消息,他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
原来所谓兄弟情,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罷了,往后别再自讨没趣了,老八的事儿,他再也不会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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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过了三天,昭儿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嘉慧见识到了白狐的厉害,越发想见上一见。
她有宏图大志,想让白狐相助。白狐欠她一恩,理该回报。
可舅母却百般阻挠,不允许她靠近绵熙堂。
嘉慧心里难免怨愤:瞒着别人就罢了,狐仙是我救的,凭什么不让我见?是怕狐仙发现自己报错了恩,收回施在昭儿身上的仙法嗎?区区一个短命鬼,和八爺的锦绣前程相比,一文不名。你不让我见,我却非见不可。
这天夜里,伺候‘狐仙’的婢女小兰,被嘉慧重金收买,支开了另一位值守的婢女,将嘉慧偷偷放进院子里。
“格格,奴婢只能将您放进来,能不能见到上仙,就看您自己的造化了。”小兰指了指中间亮着灯的那间房道:“上仙日夜修炼,不愿意被打扰。您敲敲门,报上身份说明来意,她让您进,您再进,不让您进,您可千万别硬闯。否则,一旦冲撞了上仙或惊动了福晋,奴婢怕是要被福晋打死,您也免不了受罚。”
“放心吧。我晓得分寸,不会连累你的。”嘉慧深吸一口气刚迈开脚步,忽然一把拉住小兰,紧張地问:“它长得吓人嗎?”
小兰摇摇头,認认真真地说:“不,她长得极美,美得让人总是忘记自己要说什么。格格如果有所求,最好别看她。”
嘉慧松了手,想起了那張画像。如果它以画像中的样子示人,倒是没什么好害怕的,要是倒过来——狐头人身,那就可怕了。
想到自己的目的,她迫不及待地上前敲响了房门。
屋內没有任何回音,静候片刻后,她態度诚恳地主动说道:“上仙容禀,小女子嘉慧有礼,几日前,我于永安禅寺有幸得见上仙尊颜,恰逢上仙不慎负伤,斗胆以浅薄之技,勉力为上仙疗伤裹创,此刻叨扰,一来牵挂上仙贵体是否安康如初,二来确有一桩所愿,斗胆祈请上仙垂怜成全。”
这一次很快传来回音,却是冷冰冰的两个字。
“不见。”
嘉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片刻,拜倒在地,磕了个头,愈发虔诚地请求:“请上仙赐教。”
“你所求之事,乃是天命所定,非仙法能破。”
嘉慧蓦地睁大眼,只觉心潮澎湃如鼓擂,脸颊亦激动得发烫,“上仙果然神机妙算,还没见我,便知我所求。”
“回去吧。”
嘉慧摇了摇头,下意识揪紧胸前衣襟,“若我甘愿倾尽所有,付出一切代价,上仙可愿助我?”
半晌未等到回应,她又急急地补上一句:“若能得偿所愿,我愿为上仙塑金身修千庙,助上仙以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