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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现代)勾搭着另一个!
‘我发誓一生钟情你一人,此心不渝,此情不移。’
这句和渣男骗炮的话术区别不大。
只不过,他想骗的不只是嘉慧的身子,还有她死心塌地的支持。
也不难理解。毕竟他深知郭络罗氏有野心有能力,是他夺嫡路上的好帮手。
所以方才那些深情表白,不是为了好好过日子,是为了消弭迎亲路上的龃龉吧?
这都是他拿捏嘉慧的手段啊!
怪不得雍正上位后,在各种场合,不厌其烦地提醒臣子,‘勿被胤禩引诱惑乱,而堕其术中’!
他迷惑人的手段果然高明,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毒誓随便批发!
以后再不能信他!
郭绵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他和嘉慧踩着万人尸骨往龙椅攀爬的画面,不再后悔拆散了他们,决定如实告诉他,就是不想让你们夫妻狼狈为奸,才故意吓退嘉慧!
正咬牙切齿地想着,下颌处忽地拂过一阵微风,紧接着一颗脑袋探进盖头中,未等她反应过来,一双微微颤抖却带着温热的嘴唇便迫不及待地压了下来,印在她双唇上。
电光火石间,郭绵一手伸到他身后,抓住他的小辫子用力一扯,同时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对着他的侧脸重重甩去——
“嘶!绵绵手下留情!”
突如其来的一声痛呼,让呼啸而去的巴掌陡然一滞,揪着小辫子的手也蓦地一松。
就在这瞬间,胤禩猛地往前一扑,将她压倒在厚实松软的喜被上。
红盖头被惯性掀翻,露出一张给他惊吓多过惊喜的脸,甫一看到,他差点弹跳起来。
“你……你怎么画成这样了?”
不然呢?顶着自己的脸干杀头的事儿,随时都有人头落地的风险,化个仿妆是基操吧。
虽然她和嘉慧原本就有六七分相似,但这个时代的化妆品和化妆工具不太行,必须得化大浓妆,才能勉强蒙混过关。
不过,仿得了容颜,仿不了声音,所以这一路郭绵都尽量不有开口说话。
此刻她无心解释,怔怔看着胤禩,大脑像宕机一般运转不畅,“你怎么知道是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胤禩灿然一笑,抓起她的左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眼眸之中闪烁着些许得意与狡黠之色,“你在乾清门拍我的时候。”
郭绵抽回手,半信半疑地翻看,怎么的,我手上写名了?
洞房内红烛闪烁摇曳,光影在红鸾帐上晃荡,光线晦明不定,她怎么都瞧不出究竟何处露了破绽。
胤禩贴心地指了指食指上那个很不起眼的芝麻小痣。
就这?
她自己都忘了这里有颗痣。
所以,从过了乾清门他态度大变,是因为认出了自己,但他没有没有一丝犹疑,无比丝滑地选择和自己一起瞒天过海。刚才那番表白和毒誓,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想到方才那些腹诽,郭绵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极其复杂。
有种很强烈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羞耻感。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之所以那么武断
地批判他,是因为没有对当初他隐瞒身份欺骗自己的事儿彻底释怀,并且因为主演了《大清翻译官》,深深代入女主角,心理上仍站在雍正这边,对他抱有深刻的偏见。
“绵绵。”胤禩的嗓音喑哑凝涩,目光则幽深炙热,“我们现在是夫妻了,我想……”
郭绵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自己正被他压在秀满双喜和百子的喜床上。
从这个角度看,印象中那张略显青葱稚嫩的脸,竟然已经褪去了青涩,变得棱角分明,骨子里的野性愈发凸显,眉宇间不再彷徨迷茫,曾经的柔和已化作坚毅,仿佛世间万事万物都能被洞察与征服。
她有点不愿意接受路边捡的小奶猫,终将长成毛发粗硬、凶猛霸道的大老虎,赶忙伸手盖住他那双充满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眼睛,将他强行往一旁推,“不是!别想!绵绵是你能叫的吗?叫老板!”
“那可不成。”
在自己的主场上,胤禩的叛逆反骨暴露无遗。
他顶着那只柔荑往下压,倾身完全覆在她身上,而后擒住她双手举过头顶,用自己的鼻尖对着她的鼻尖,一下又一下,似有若无地蹭着,用最缱绻的腔调,最轻柔的声音说道:“你就是我的妻子,是我八抬大轿娶回来,满朝文武和宗亲见证,拜了天地父母,名正言顺的妻子。往后的人生路,只有你能陪我走到最后,我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老板这个称呼太生分,也太疏远。你若不喜欢我叫你绵绵,那我叫绵儿可好?或者,按你那个时代的习惯,叫老婆?”
“都不许!”郭绵皱着眉把头撇到一旁,躲避他灼人的气息,以训诫的口吻说道:“别自欺欺人。天地和所有人都知道,你娶的是郭络罗嘉慧,不是我郭绵。我只是替她走个流程。你们这个时代,不是有以大公鸡替新郎娶妻的事例么?我和那只大公鸡的作用一样。”
“哪有人这样自比的……”胤禩的目光追着她的眼睛轻笑,“你是九重天上的凤凰,才不是公鸡。”
“别打岔!”郭绵斜了他一眼,正色道:“我也不能陪你一辈子,说不定眨眼就穿回去了。你现在应该好好想想,万一我突然消失了,你该怎么跟宾客们交代。赶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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