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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委屈死了!

  缰绳一扯,便要撂挑子走人。

  就在这时,领侍卫大臣鄂伦岱跑过来,往他身前一拦,以长辈的语气教訓道:“老四、老九,你们两个奉旨在东华门外迎亲,不拿出皇家威仪来给老八撑場子,却在这儿跟市井顽童一般打打闹闹,叫进宫贺喜的满朝文武和宗亲女眷看到成何体统?”

  老四阴着臉回头看了看人头攒动的太和殿广场和代表皇权的黄锦龙旗,深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咬牙咽下这口气,决定以大局为重。

  老九却气呼呼地说:“他不想幹让他走就是,别留在这里拉着脸让人不痛快。”

  “老九!”胤禩终于缓过气来,訓斥道:“不许对四哥无礼!”

  无论将来怎么样,他不希望老九为自己得罪老四。

  鄂伦岱也指着老九的鼻子道,“你别没大没小的!我刚才在后面看得很清楚,是你先动手的。也就是你四哥脾气好,换成我,一定把你踹下马好好教训一頓。”

  说完并不理会他作何反应,转身给胤禩打了个眼色。

  胤禩下得马来,同他往旁边人少的地方走去。

  鄂伦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圆筒,往他跟前一递:“这就是那幅画。”

  胤禩看了看周遭的人,蹙眉推拒道:“舅舅,昨夜我命人找你取画,是怕你舍不得,打算亲手销毀,以绝后患。你带到这儿作甚?”

  鄂伦岱是康熙大舅家的长子,而抚育过老四和老八的孝懿仁皇后是康熙二舅家的,算起来,他只是阿哥们的表舅,不是亲舅,所以平日里没有皇子叫他舅舅,除了老八。这份尊重令他感到很受用,对老八比对其他皇子亲昵得多。

  面对胤禩的质问,脾气火爆的他好声好气地说:“你看看嘛,看完就知道了。”

  胤禩只好从圆筒中取出画——为了掩人耳目,鄂伦岱毀了画轴画卷,只保留了原始画芯,且已找人做过修复,现已平整如初。

  当画展开至画中人眉眼时,他的神色骤然凝重起来,到整张脸完全露出来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雙手抖得画纸簌簌作响。

  鄂伦岱以为他也被画中人的美貌震驚了,得意道:“看吧,你要是我,你也舍不得销毁。”

  胤禩蓦地抬起头,大口喘着气茫然四顾,接着用力抓了抓刚剃的头皮,似乎想用视觉、触觉感知到的真实世界,打破心中不切实际的幻想。

  鄂伦岱以为他是在担心此画会成为狐妖现世的佐证,信誓旦旦地保证会把画藏好。

  胤禩全然没在听,脑海里回荡着昨夜揆叙说的话,忽然一把抓住他,眼神如癫似狂般看着他问:“画里走出来的人和画中人一模一样?”

  “不能说完全一样,七成,不,八成相似还是有的。”

  胤禩把画塞给他,双手搓了搓脸,竭力保持镇定,但剧烈起伏的胸口还是暴露了他激动的心情,“她留在了安亲王府?”

  鄂伦岱暗笑,这小子平日里一副老成持重、不近女色的寡淡模样,实际也难过美人关,见了美人就暴露出男人的本质来了。瞧这架势,新婚妻子尚未迎娶入门,便想着去会那画中的“狐狸精”了。

  “没错。”他道。

  胤禩胡乱点了点头,口中喃喃自语道:“七天了,她还在么?”

  翻来覆去念了两三次,忽然把胸前的红花用力扯下,拔腿便跑。

  鄂伦岱愣了一愣,只觉一阵劲风从身边吹过,等反应过来,胤禩已经爬上了马背,勒马调头。

  他忙追过来,大喝:“吉时将至,你幹什么去?”

  “你别管!”胤禩眉峰如剑,目光似电,往日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此刻气势凌厉,霸气全开,“让开!”

  恰在此时,一阵喜乐之声由远及近,那浩浩荡荡的迎亲隊伍已然抵达。承载着新娘的八抬大红喜轿,在队伍中格外醒目。

  然而胤禩一眼都没多看,毫不犹豫地催动马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迎亲队伍来的方向疾驰狂奔而去。

  鄂伦岱又惊又急,对呆滞的老四和老九大吼道:“还愣着作甚!快追上去,把他追回来!”

  第74章 第74章……

  “八哥!”

  “老八!”

  老九老四狂追不舍,可胤禩座下宝马乃是萬里挑一的良驹,其骑术更是精湛拔群,再加上一路发疯一般挥动马鞭,渐渐将他们遠遠甩开。

  此情此境,别说把他追回来,别跟丢就算好的。

  两人艰难跟了一路才驚讶地发现,竟跟着胤禩来到了安亲王府。

  老九体态肥胖,这一路的颠簸折腾得他七荤八素,几乎要背过气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忙不迭地抓住老四的胳膊,满脸疑惑与焦急地问道:“四哥,新娘子已然到了东华门,八哥这时候跑到安亲王府来做什么?”

  老四甩开他,斜眼看着,冷嘲热讽道:“你问我我问谁,你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嗎?”

  说着跳下马,把缰绳甩给急惶惶跑出来的王府家丁,率先跟了进去。

  事实上,一看到安亲王府的门楣,他就想起了那则关于‘白狐報恩’的传说,隐隐猜到胤禩是为此事而来,只是不想跟老九说。

  老九挣扎下马,咧着嘴吆喝:“说你小心眼你还不承认,我都主动跟你说话了,你还埋汰我,有你这么当哥的嗎?!”

  “叫玛尔珲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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