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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端充斥着野草花香,眼前浮现出拉着他求救的宝贝八弟……

  这两年老八到底经历了什么呢?两场大病,性情大变,总是心事重重,再也没有开怀笑过,他心里一定有说不出的痛楚。

  老四终究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心眼说小极小,胸怀说宽极宽。他容不得别人犯错,但只要别人诚心悔过,他也愿意无限包容。

  望着如同被重新粘合起来的破碎瓷器般的胤禩,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四哥永远是你的好四哥,但你要像从前一样对四哥坦诚,不许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胤禩眼中泪光闪烁,强挤出一丝笑容,点头道:“四哥,九弟,请容我再任性一会儿,我要去一个地方看一眼。”

  老四拍了拍他的臂膀,豪情万丈地说道:“只管放心前去!要是汗阿玛怪罪下来,四哥一力为你擔着!”

  “还有我!我一起担着!”老九眉毛一挑,抱住老四的胳膊,笑嘻嘻道:“四哥也太好了吧!我看这世上再没有比四哥更好的兄长了!”

  老四:……

  胤禩在绵熙堂逗留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

  正如玛尔珲说的那样,屋里已经收拾得很干净了,只剩一点点残留的香气。

  他在屋子里穿梭,试图呼吸她呼吸过的空气,走过她走过的每一块地砖,抚摸她摸过的所有器物。最后在她睡过的床上躺下,想要潜入她梦过的梦,却意外地,在枕边捡到一根漏网的长发。

  他小心地将头发放进放着平安符的荷包里,虔诚地捧在心口祈愿:神啊,请不要把她从我的世界里带走,她是我毕生苦难里唯一的甜。让我们再次相会吧,哪怕像以前那样,用三百多个日夜的相思蚀我肝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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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皇家婚礼的规程,新娘子需得在东华门下轎,由新郎迎进宫。

  是以,胤禩走后,迎亲队伍就在东华门前干等着,把裕亲王和马齊等得心焦如焚,相互埋怨。

  裕亲王指責马齊:“你都看到他了,怎么不拦着?”

  马齐指责裕亲王:“你总说八阿哥多么恭顺守礼,我信了呗,万没料他把咱俩晾在这儿一去不回啊。”

  裕亲王:%&*%¥

  马齐:&*(%#@#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三位皇子终于折返回来。

  耽误了这半天,乾清宫已经来人催了好几回了,众人一见新郎官,谁也顾不上埋怨他,有的往他身上披大红花,有的将挑帘的金杆塞到他手中,有的把他推到轎前,大家七嘴八舌地催促他挑开轿帘,把新娘迎接出来。

  胤禩緊握着金杆,身躯却仿若被定住了一般,纹丝不动地僵持在原地。此时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轿中的女人是他挣脱不开的命运枷锁,这场婚姻是他绕不开的历史轨迹。

  “常言道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咱们八阿哥头一回当新郎官,看来也是紧张。”老四笑呵呵地调侃了一句,在一片轻松的嬉笑附和中,轻轻握住胤禩的手,挑起了轿帘。

  第75章 第75章……

  郭绵的耐心在跑龙套那几年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那时她总要早早到达片場,等一天,混在人群里拍零星几个镜头。

  这次替嫁,她只当自己作为女主角的替身演一場不用露脸的成亲戏。

  等戏嘛,小意思。

  耍大牌、闹脾气、临时改戏的男主角,她见得多了,再多一个也

  无妨。

  只不过一开始还在期待:老天爷,就讓我在花轎中穿回去吧,可别真讓我沉浸式体会这个时代的繁文缛节,毕竟没来得及准备护膝。

  等着等着心态就变了:贼老天,千万别急着把我送回去,好赖等到进了洞房,关起门来把这个不尊重工作人员和搭档演员的男主角揍一顿再走。

  身为天之骄子,这点小小的愿望怎么可能得不到滿足?

  于是,良久后,她终于等到了男主角。

  轎帘一开,宫里负责迎亲的女官趕忙唱和道:“新郎官牵着新娘子的手,从此鸳鸯交颈到白头。”

  刚要起身下轿的郭绵,趕緊稳住,等着男主角伸手来。誰知干巴巴等了一会儿,他就是不按‘剧本’走。

  女官不断给胤禩使眼色,他只当看不见,放下金杆就要轉身。

  “四爷……”女官无法,只得向老四求助。

  怎么的,这还能指望我替他伸手?

  老四默默翻了个白眼,并不想管,就想让老八给郭絡羅氏一点难堪。

  一是因为安亲王府做事不地道,家中藏匿狐妖这事儿瞒着誰都不该瞒老八,郭絡羅氏合该代那几个混蛋舅舅受过;二来,玛尔珲管家不严,致使谣言滿城飞,想来郭络罗氏自幼所受家教怕是难称上乘,新婚第一天吃个下马威,往后在夫家行事便会多有忌惮,更易于管教约束。

  谁料新娘子竟抬头朝他看过来——明明隔着红盖头,老四却分明感到两道犹如实质般视线,似乎带着祈求,夹杂着些抱怨,让他感覺自己若不管,从此就会被这新弟媳怨上。

  当然,这完全是他对自己的暗示,事实上郭绵只是对他充满好奇而已。

  想到两家之隔一道墙,日后免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若真结了仇,来往起来终归麻烦,他勉为其难地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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