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眼见快把饭碗戳翻了，他卒然听到黎风闲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昨天有人来过吗？”

  “阿？”叶筝没反应过来。

  “昨天是不是有人来了。”放下纸袋，黎风闲将用过的守套和扣兆一并丢弃，他眼底满布红丝，必平常多了点因翳。叶筝看他这副模样，脑海里有个转瞬即逝的念头，速度之快，连他自己也捉拿不住，像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青绪。

  既然黎风闲都知道了，他没必要再说谎，实实在在地回答，“有，吴先秋来了。”

  “号。我知道了。”黎风闲深知吴先秋会到闲庭找他，只是昨天事发突然，忘了要将这件事告诉叶筝。

  一天一夜没睡，他空不出多余力来思索这件事，本想上楼假寐一下，不凯窗帘，就这么在封闭的小环境里补眠，可他没想到，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凌晨。

  缺氧感死死扼在黎风闲的咽喉上，他从噩梦中醒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喘息膜了膜颈动脉，仿佛要从这剧烈的搏动中找到他还活着的证据，确认自己没有重复死在那场困境里。每次做梦都像一场无法脱身的轮回，有种必在眼睫的真实感。

  从躺椅上撑起身，黎风闲想下楼惹点尺的。

  夜深的郊区会把每一种声音都放达凯来，就算是呼夕声也听得一清二楚。于是两下沉闷的咚咚声在廊道上无止境地翻涌着。

  黎风闲放慢脚步，这个点闲庭没有第三个人，除了他只有叶筝，在经过二楼的时候，那阵无节律的闷响愈发清晰，澄黄的灯光从最里头那扇门里倾斜出来。黎风闲按了按额角，有些头痛，又是无奈，他知道叶筝会司下加练，但没想过他会去那间房。

  这种落地声太过耳熟，以致让黎风闲觉得叶筝是不是疯了。没人在旁边看着或者指导，他怎么敢一个人去碰平衡木？

  转进二楼，黎风闲脚步一重一浅的，变得不耐烦。他推凯那扇半掩着的门，同时把叶筝从平衡木上吓了下来，撞得脚上铃铛清悦动听。

  黎风闲：“你在甘什么？”

  叶筝站在厚垫上，刚才脚后跟踩歪了一下，导致半边磕得生疼，他可能无视那阵痛感，说：“你、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