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魇锁心破
界里死去的“晏辰”。
忘川台是乱葬岗深处的古戏台,如今被槐树枝缠绕成花轿模样。
我踩着满地紫黑色槐花走上戏台,看见青黛穿着凤冠霞帔坐在戏台上,十根枯指已恢复如初,只是指甲盖全变成了槐树叶形状。
“阿楚姑娘,晏公子,你们来了。”青黛站起身,凤冠上的珍珠全是紫色,像凝固的血珠。
她转身时,我看见她背后绣着巨大的槐花纹,而花纹中央,赫然是老婆婆的脸。
“槐树精呢?”晏辰举起桃木剑,剑尖对准青黛眉心的深紫印记。
阿楚的身体在戏台上显得格外娇小,却硬是摆出晏辰惯有的冷傲姿势,惹得台下的槐树人发出嗬嗬笑声。
青黛突然掀开凤冠,露出满头紫黑色的长发,发丝间缠着无数老婆婆的白发:“我就是槐树精啊。”
她咯咯笑着,指尖划过戏台中央的槐木匾额,“老婆婆把力量传给我了,现在,我要找个新娘,永远留在人间。”
晏辰突然拽住我手腕,指尖擦过我手背的淡粉印记:“她想借青黛的身体化形,需要有槐花印记的魂魄献祭。”
他戏台四周的槐树枝突然合拢,将我们困在中央。
“选个祭品吧。”青黛拍了拍手,李秀才押着靖安郡主走进来,郡主后颈的粉槐花印记正在变深。
“晏公子这么喜欢阿楚姑娘,不如让郡主做新娘?”
晏辰突然把我护在身后,阿楚的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要献祭就祭我!”他声音发颤,却带着晏辰独有的决绝,“我身上也有槐花印记!”
青黛的指尖触到晏辰眉心时,我听见桃木剑落地的声响。
阿楚的身体在槐树枝的缠绕下微微发抖,而晏辰眼中的冷静与阿楚式的慌张交织,竟让我看出了几分娇憨。
“真是对痴男怨女。”青黛笑着抽出银簪,正是我头上那支槐花簪,“用定情信物献祭,效果最好。”
只见她银簪刺向晏辰眉心的淡粉印记。
我猛地推开晏辰,银簪擦着我耳畔刺入戏台,竟将槐木匾额劈成两半。
断裂处渗出紫黑色树液,在空中凝成老婆婆的影像,而她手中拿着的,正是我遗失的“楚”字佩。
“原来老婆婆的力量在簪子里。”晏辰捡起掉落的银簪,簪头的槐花突然绽放,露出里面裹着的白发。
青黛尖叫着扑过来,枯指抓住晏辰手腕,却被银簪烫出焦痕。
“真心之证!”我看着银簪上浮现的红绳图案,那是晏辰用阿楚的手绣在我中衣上的定情纹样。
银簪突然发出强光,将所有槐树枝都烧成了灰烬,而青黛的身体开始透明,露出里面缠绕的白发。
“不!我的新娘!”槐树精的声音从白发里传出,老婆婆的脸在青黛身上浮现,“我等了百年,不能就这么死了!”
晏辰突然吻上我的眉心,银簪的光芒与我们手背的印记共鸣。
我听见槐树精的惨叫,看见青黛倒在戏台上,眉心的深紫印记化作粉白槐花,而李秀才身上的槐树皮纷纷剥落,露出原本的书生模样。
“结束了。”晏辰擦掉我嘴角的紫血,阿楚的指尖带着药香,“老婆婆的最后一丝力量,被我们的真心破了。”
乱葬岗的槐树林在三日后全部枯萎,只留下满地粉白槐花。
我与晏辰回到药铺时,陈婶正用槐花酿酒,看见我们进门,立刻端来两碗紫黑色的液体:“尝尝!加了忘川河畔的还魂草,保准药到病除!”
晏辰捏着鼻子后退三步,阿楚的身体对药味格外敏感:“陈婶,这酒看着像毒药。”
他袖口扫到药碾子,惊飞了盘踞在上面的三足蟾蜍,那畜生红宝石般的眼睛盯着晏辰眉心,喉咙里发出“咕呱”的笑声,像在嘲笑我们这对斩妖除魔的怪胎。
“就你话多!”我抢过酒碗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竟在胃里化作暖流。
晏辰看着我豪爽的模样,突然笑了,眉眼弯弯像初绽的槐花:“阿楚现在越来越像我了,喝酒都这么猛。”
我挑眉看着他:“那是自然,不像某人,连碗酒都不敢喝。”我故意凑近他,用晏辰的嗓音压低声音,“上次在忘川台,是谁吓得躲在我身后?”
晏辰气鼓鼓地捶了我一拳,阿楚的小拳头落在我胸口像挠痒:“我那是……那是战术撤退!”
他转身去整理药柜,却不小心碰倒了蜈蚣干,惹得陈婶又一阵笑骂。
午后靖安郡主来送点心,看见晏辰穿着我的粗布褂子晒槐花,而我穿着他的月白襕衫捣药,当场笑弯了腰:“你们这对活宝,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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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辰擦着汗走过来,阿楚的脸上沾着槐花粉:“换不回来才好,”他故意凑近郡主,用晏辰的语气压低声音,“不然谁给阿楚画眉?”
我看着他眼底的狡黠,忽然想起忘川台上他吻我的瞬间。
阳光穿过槐树叶,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手背的淡粉印记彼此呼应,像两枚生长在不同身体里的同心结。
晏辰终究还是用槐花瓣做出了新的螺子黛,只是颜色偏紫,像极了忘川河水。
他得意洋洋地拿着黛砚凑到我面前,阿楚的指尖沾着墨汁,在我眉心比划:“这次一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