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玄剑惊变

  醉仙楼的砖石如瀑布般坍塌,扬起的烟尘里,青铜祭坛的纹路逐渐清晰。

  那祭坛呈八角形,每边都刻着不同的玄鸟姿态,或展翅欲飞,或衔珠而眠,唯独正中央的凹槽,形状与断剑严丝合缝。

  “剑柄的半只玄鸟……”晏辰握紧断剑,剑身在火光中泛着冷冽的青铜色,“和祭坛凹槽正好拼成完整玄鸟。”

  阿楚蹲身抚摸祭坛边缘的铭文,那些文字扭曲如蛇,却在她指尖下发出微光:“这是‘时空锚点’的古篆,说玄鸟剑是锁住裂隙的钥匙。”

  金蟾突然跳上祭坛,三趾分别按在“风、火、雷、电”四个铭文上,祭坛中央的凹槽猛地射出光柱,将断剑吸了进去。

  “咔嚓——”

  断剑嵌入的瞬间,整座祭坛开始逆时针旋转,八角边缘渗出暗金色黏液,在地面汇成环形阵法。

  晏辰腰间的玉佩突然炸裂,碎片化作玄鸟虚影,绕着阵法飞舞。

  “玉佩碎了!”阿楚惊呼,却见虚影飞到她肩头,竟与她腕间的青铜戒指融合,戒指表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繁复纹路。

  更诡异的是,晏辰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他下意识触摸胸口,竟摸到一片不属于自己的伤疤——那是道贯穿心脏的剑伤,结痂处泛着青铜色,和断剑的材质一模一样。

  “这伤疤……”晏辰瞳孔骤缩,“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伤?”

  阿楚突然指向阵法中央:“看!断剑在发光!”

  断剑周围浮现出无数光影碎片,拼凑出三百年前的画面:年轻的晏云卿站在祭坛上,将玄鸟剑插入凹槽,身后的时空裂隙里涌出无数青铜蝶,而他胸口正淌着血,血珠滴在剑身上,凝成现在晏辰胸口的伤疤形状。

  “祖父当年用自己的血封印裂隙!”晏辰终于明白,“而我胸口的伤疤,是血脉共鸣的印记!”

  就在此时,阵法边缘的黏液突然沸腾,爬出无数青铜蚂蚁。

  蚂蚁排成队列,在地面写出一行字:“血祭玄剑,魂魄归位——陈婶留。”

  “陈婶!”阿楚想起药铺里的青铜镜,“她早就知道这一切!”

  晏辰捡起一只青铜蚂蚁,蚂蚁在他掌心化作一滴血珠:“血祭玄剑……难道要我们用心头血唤醒断剑?”

  金蟾突然咬住晏辰的衣角,使劲往祭坛后方拽。

  那里有个被砖石掩埋的地洞,洞口飘出熟悉的沉水香——是祖父书房的味道。

  “下面有东西!”阿楚拨开碎石,地洞里露出个青铜匣子,匣盖上刻着半只闭目的玄鸟。

  晏辰将血珠滴在鸟眼上,匣子“啪”地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青铜令牌,牌面刻着“裂隙守护者”五个古篆,背面却贴着张字条,字条上是陈婶的笔迹:“阁主未死,魂附剑鞘,玄鸟归位时,裂隙再开日。”

  “阁主还活着?”晏辰捏碎字条,“他附在什么剑鞘上?”

  阿楚突然指着断剑的方向,只见祭坛阵法中升起一具青铜剑鞘,剑鞘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青铜蝶,蝶群组成的人脸正是阁主的骷髅模样!

  “桀桀桀……”剑鞘发出阁主的笑声,“晏云卿的好孙子,终于帮我拿到玄鸟剑了!”

  剑鞘猛地射出无数蝶刃,晏辰和阿楚连忙后退,却见金蟾张开大嘴,将所有蝶刃吞了下去,肚子鼓得像个青铜球。

  “金蟾!”阿楚想去抱它,金蟾却突然爆炸,化作漫天金光,每粒光尘都变成迷你版的三足金蟾,扑向剑鞘上的蝶群。

  “不自量力!”阁主的声音充满怒意,蝶群组成巨掌拍向光尘,却在触碰到光尘的瞬间被腐蚀出孔洞——金蟾的光尘竟带着时空裂隙的反噬之力!

  晏辰抓住机会,将青铜令牌按在断剑上:“祖父说过,玄鸟血脉能净化邪祟!”

  断剑爆发出万丈金光,剑身的玄鸟纹活了过来,展翅扑向剑鞘。

  阁主发出凄厉的惨叫,蝶群纷纷脱落,露出剑鞘上的真容——那竟是阿楚药铺里失踪的青铜药杵!

  “药杵?”阿楚震惊地看着,“陈婶每天用的药杵?”

  剑鞘剧烈震动,阁主的残魂被逼出,化作黑烟冲向时空裂隙。

  晏辰挥出断剑,金光斩断黑烟,却见黑烟分裂成十二道,分别射向京城十二处青铜标记。

  “他要重组魂珠!”晏辰握紧断剑,“必须在月全食前找到所有残魂!”

  祭坛突然剧烈摇晃,时空裂隙的光影碎片如暴雨般落下。

  阿楚抬头望去,竟看见自己的母亲站在裂隙中,朝她伸出手,嘴型似乎在说:“去青铜原……找玄鸟蛋……”

  “母亲!”阿楚失声呼喊,裂隙却瞬间闭合,只留下一枚青铜蛋,蛋上刻着和她眉心相同的玄鸟印记。

  青铜蛋落在阿楚掌心,蛋壳裂开,钻出一只巴掌大的玄鸟幼崽,幼崽喙部叼着片玉简,玉简上只有八个字:“魂魄归位,需渡三劫。”

  晏辰看着幼鸟,又看看阿楚眉心的印记,突然明白过来:“三劫……难道是指我们魂穿的三次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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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楚刚要说话,手中的青铜蛋突然发烫,蛋皮碎片拼成一行字:“第一劫:血祭玄剑,魂归何处?”

  祭坛突然坍塌,断剑带着他们坠入更深的地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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