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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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沉稳得像山。
“跟紧我。”他在她耳边说。
阿楚却猛地推开他,声音带着哭腔:“不用你假好心!”
她转身冲进人群,任由混乱的人潮将她与他隔开。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抬头一看,是马文才。
他手里拿着件披风,脸上满是焦急。
“祝兄,你没事吧?”马文才把披风披在她身上,“刚才着火的是柴房,幸好没人受伤。对了,晏辰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阿楚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不知道。”她说。
风更凉了,吹得她瑟瑟发抖。
她想起刚才晏辰眼里的慌乱,想起他那句“别害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涩。
回到书院时,天已经快亮了。
阿楚推开门,却见晏辰坐在她的书桌前,手里拿着那支她丢在王员外家的木簪。
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边。
“回来了?”他抬头看她,眼底布满血丝。
阿楚没说话,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柴房是王小姐自己点的火,”晏辰忽然说,“她想制造机会跟你独处,我没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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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猛地抬头看他。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她偷偷往柴堆里塞火折子了。”晏辰放下木簪,“我本想告诉你,可你跑太快了。”
原来如此。
阿楚心里五味杂陈,想说句抱歉,却又拉不下脸。
晏辰站起身,走到门口。
“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他说。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阿楚看着那支木簪,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拿起木簪,发现上面刻着个小小的“辰”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刚入学的时候,两人虽在同一间屋子读书,却像是隔着条楚河汉界。
晏辰不再看她的字,不再管她是否又偷偷换了他的茶,甚至在走廊上遇见,也只是点头示意。
阿楚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块重要的东西。
她开始故意惹事,把他的书藏起来,在他的砚台里放小石子,可他只是默默收拾好,从不与她争执。
山长要选几个学生去京城参加国子监的考试,晏辰和马文才都在名单上。
阿楚也想去,却被山长以“身体孱弱”为由拒绝了。
她知道,这是母亲托人打的招呼,怕她在外面出什么岔子。
那天晚上,她坐在后山的崖边,看着月亮发呆。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晏辰。
“山长说你想去京城?”他在她身边坐下,递过来个油纸包。
里面是她最爱吃的桂花糕,还是热的。
阿楚没接,别过头去。
“与你无关。”
晏辰把油纸包放在她身边,自己拿起一块吃起来。
“京城的国子监很大,”他说,“里面有很多稀有的藏书,还有来自各地的才子。”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阿楚的声音冷冰冰的。
“没什么,”晏辰看着远方,“只是觉得,你应该去看看。”
他站起身要走,阿楚忽然问:“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一早。”
“哦。”
晏辰走了几步,又停下。
“马文才说,王员外家的小姐,托人来问你的意思。”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阿楚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我不会娶她。”她说。
“嗯。”晏辰应了一声,消失在夜色里。
晏辰走的那天,阿楚没有去送。
她坐在明伦堂里,对着那支木簪发呆。
马文才跑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祝兄,你快去看看吧,晏辰他……他被人拦在城门口了。”
阿楚心里一紧,抓起剑就往外跑。
跑到城门口,只见一群黑衣人围着一辆马车,晏辰正与他们缠斗。
他的手臂受了伤,鲜血染红了青布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