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提刑官

  腐臭混着草药味的风卷过破败窗棂,阿楚打了个哆嗦,往晏辰怀里缩得更紧。指尖划过他锁骨凹陷处,她声音黏糊糊的:“这地儿比上次去的乱葬岗还带感,提刑官的片场,味儿够正。”

  晏辰低头咬了咬她耳垂,胡茬蹭得人发痒,手掌贴着她后腰往怀里带:“刚看见那口薄皮棺材没?估摸着是梅城县那桩案子的开场戏。”

  话音刚散,院门外便传来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阿楚眼睛一亮,拽着晏辰往槐树后躲,指尖还不忘戳他腰侧软肉:“快看快看,男一号要登场了!”

  月亮门处,青布长衫的身影显现,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宋慈。他身后跟着位穿湖蓝色襦裙的姑娘,眉眼带英气,手里捧着油纸包。

  “英姑!”阿楚压低声音,激动得鼻尖蹭着晏辰脖颈,“我当年可迷她这飒爽劲儿了。”

  晏辰顺势含住她耳垂,舌尖轻轻一卷,声音混着笑意:“比起你,还差着三分火候。”

  阿楚反手在他腰眼掐了把,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树干上,吻得更深。唇齿交缠间,宋慈已命人撬开棺盖。

  “死者面色青黑,唇瓣紫绀,”宋慈的声音沉稳有力,俯身观察尸身,“十指指节处有细微瘀伤。”

  阿楚忽然停了吻,鼻尖抵着晏辰下巴,用气声接话:“乃窒息而亡之兆,而非传言中的急病暴毙。”

  晏辰低笑,揉了揉她头发,指腹划过她脸颊:“小机灵鬼,还记得这么清楚。”

  “宋大人,”英姑忽然抬头望向槐树方向,眉头微蹙,声音清脆带警惕,“那边好像有动静。”

  阿楚赶紧捂住晏辰的嘴,另一只手在他胸口画着圈。宋慈直起身,目光扫过来时带着审视:“何人在此?”

  晏辰捏了捏阿楚手背,率先走出,顺手将她护在身后,拱手作揖时口音陡然拐成川渝腔调:“路过的行脚商人,借贵地避避雨,莫怪莫怪。”

  阿楚在他身后憋笑,想起上次在民国片场他冒充上海大亨的糗样。宋慈目光在两人衣衫上逡巡,眉头皱得更紧:“两位衣着……倒是奇特。”

  “哎哟大人有所不知,”阿楚抢过话头,故意捏着嗓子学苏州评弹的调子,往晏辰身上靠,指尖在他胸前画着无形的圈,“我们是从海上来的,穿的都是洋派样式呢。这位是我夫君,走南闯北,就爱收集些奇闻异事。”

  晏辰配合地揽住她肩膀,指尖滑进她衣襟轻摩挲后背,忽然转成粤味官话:“内子说笑了,我们只是路过,听闻大人验尸,一时好奇罢了。”

  英姑疑色更重,往前半步挡在宋慈身侧:“此地乃验尸之所,岂是外人能随意窥探的?”

  阿楚忽然“哎呀”一声,手指着棺材里的尸体,声音陡然拔高:“大人您看,他后颈那处是不是有淡青色指印?”

  宋慈脸色微变,立刻俯身细看。晏辰趁人不备在她腰上掐了把,眼底带笑,用气声说:“你这丫头,又想搞事。”

  阿楚舔了舔他指尖,眼波流转:“难得见活人版宋提刑,不得表现表现?”

  宋慈果然在尸身颈后发现异样,抬头时目光锐利如刀:“二位如何得知此处有异常?”

  阿楚往晏辰怀里缩了缩,声音发颤,眼神却亮得很:“我们……以前见过类似的死法。我夫君他……懂得些仵作的门道。”

  晏辰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掌心轻拍她后背安抚:“略懂皮毛。大人这银针试毒之法,倒与西域传来的一种法子异曲同工。”

  宋慈眼中闪过诧异,正要追问,院外忽然传来喧哗。几个衙役拥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闯进来,绸缎袍子沾着酒渍,嗓门洪亮:“宋大人这是何意?王掌柜已然入土,怎可如此折腾?”

  阿楚指尖缠着晏辰的袖口,用气声说:“是那个黑心县丞!马上要放狠话了。”

  果然,县丞拍着胸脯喊:“本官看谁敢动王掌柜一根汗毛!”

  “来了来了!”阿楚激动得踮脚,鼻尖蹭着晏辰下颌,跟着宋慈的口型无声念叨。

  宋慈冷笑一声,字字清晰:“本县丞好大的威风,莫非是怕本官查出什么?”

  县丞脸色由红转白。阿楚忽然觉得腰上一热,晏辰的手不知何时滑进她腰带,指尖带着薄茧摩挲细腻肌肤,她痒得往他怀里钻,不小心闷笑出声。

  “何人在此喧哗!”县丞的目光扫过来,带着怒意。

  阿楚吐了吐舌头,忽然用浓重的东北腔说:“瞅你咋地?”

  县丞被这陌生腔调唬得一愣。晏辰低笑着把她护在身后,掌心仍留在她腰上:“我二人只是路过。倒是县丞大人,三更半夜阻挠验尸,莫非真有隐情?”

  这话戳中要害,县丞脸色由红转白。宋慈对衙役道:“将县丞‘请’到一旁歇息,莫要打扰验尸。”

  衙役上前时,县丞还在挣扎怒骂。阿楚看得兴起,往晏辰脸上亲了口:“还是你会说话,一句话就点中要害。”

  晏辰咬了咬她唇角,声音暧昧:“比起床上说的那些,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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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姑恰好回头,撞见两人亲昵,脸颊微红,赶紧转了回去。宋慈验尸到关键处,忽然停手:“取醋来。”

  阿楚眼睛一亮,拉着晏辰凑得更近,声音满是期待:“要演示那个了!用醋熏蒸显尸斑那个!”

  晏辰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呼吸拂过颈窝:“还记得上次在埃及看木乃伊解剖不?比这刺激多了。”

  “那能一样吗?”阿楚回头啄了他一下,“这可是宋慈啊!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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