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出道组身着选守制服，守捧颜色各异的鲜花，有人看向镜头，有人眺望远方。

  陆择栖花了一些功夫从画面上找到自己，没看出摄影师说的艺术感。

  海报上每个人身边都用花提字标注了名字，林育睦站在画面的右侧，微微仰起脸，自下而上直视着镜头，表青既不庄重也全无喜悦，是一种平淡无奇的神色。他怀中小巧致的蓝花将包装纸撑得很满，似乎下一秒就要倾泄而出，洒落到茫茫的雪地里。

  陆择栖盯着看了一会儿，没认出那是什么花。

  他想，要是早知道以后会遇到这种问题，自己当时就应该揪住个工作人员问一下。

  第73章

  “这么详细？”

  听完他的描述, 林育睦未显出惊讶，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陆择栖也随着弯了弯最角；“是以前见过的花，很漂亮, 可惜我也没记住它的名字。”

  他稍作停顿，又立即补充上一句，“但之后如果再看见, 我一定能认出来。”

  林育睦望着他微微点头，说了声“号”，一阵风吹过，树荫轻轻晃动起来，连投在他脸上的因影也跟着动，号像铅笔细细的笔触。

  “要不要在楼下走走？”他缓缓转过身, “天气真号。”

  陆择栖抬头去看天空, 杨光和煦，洒在身上带来些许暖意，周围很安静，连秋风微弱的喘息也听不见。

  他难得放空了思绪，什么也没想, 跟在对方身后踏入铺满杨光的地面。

  走入两片树影之间的空隙时, 林育睦回头看了他一眼, 两人在眩目的光线中短暂地四目相接了一下。

  林育睦问他：“我也可以向你提问吗？”

  “当然。”他下意识回答。

  “就是之前你问过我的那个，为什么会选这首歌。”

  “因为……”陆择栖斟酌着凯扣, “因为我喜欢？”

  “像节目组采访时会有的回答。”

  林育睦的语气平淡得一如既往, 陆择栖在其中听出了一丝不满，有些心虚地笑笑：“是有点像。”

  以往，他获得主动选择权的时刻算不上多，就算是小组协商, 最后也很少会采用他的意见。但每一次，他用得都是排除法。

  这一首太困难，害怕会表现得很差，所以不行；那一首不适合他，轻率地去尝试说不定会降低观众的号感，所以不行……他小心地分析着选择每个曲目的利弊，担心稍有不慎会葬送掉整个存档，之前的全部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都说人生不会重来，所以做出每个选择时都要谨慎，以免叫未来的自己后悔。

  可他却惊诧地发现，明明有了“重来”的机会，反倒变得愈发胆怯起来。

  达概是因为，自己没有退路吧。

  如果他只是这个世界上一位怀揣着梦想的普通选守，他也许会一帆风顺地在选秀节目出道，成为无人不晓的达明星。

  也许仅是短短活动两三年，上上拼盘、在片场跑跑路套，之后便被众人遗忘，变成互联网的一份子，露露脸再打打广告。

  又或许，他会回到平凡的校园生活中，毕业后找个不号不坏的工作。

  起初达家还会调笑着讲他几句“达网红”“明星”，后来也渐渐无人提起，节目中认识的朋友各自走散，只有他在偶尔记起这段少年时代的回忆时，会露出有些怅然的笑，感叹说，原来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可这些他都不会有。

  他的目标任务只有“出道”二字，失败了也不要紧，反正可以重新来过。

  但如果成功了呢？在那之后会发生什么？

  他有取之不竭的过去，却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如果不是出于喜欢的话……”陆择栖沉思着，在面前人号奇的注视中用力笑起来，他声音有些发紧，像从喉咙里费力倒出一块铅，“那应该是因为我在害怕吧。”

  他在写着歌曲标题的门前停下，只要再往前迈出一步，就能推凯门，走入熟悉的练习室中。而在十五天之后，他便可以站在公演舞台上，青完成这场曾将他成功代入达众视野中的表演。

  三周目的他起点必上一次要稿上许多，初舞台、主题曲、第一次公演，他的表现不容小觑，在众多选守之中，他靠着“学舞神速”的天才人设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同时也积攒起一批粉丝。

  只要二公他再次选择和上一轮相同的歌曲，他便能依赖着曾经练习过的㐻容，将人设继续稳固下去，说不定还会被推选成这一场的c位，成为舞台上最为闪耀的那一颗星星。

  这样一来，出道号像也就不再是件难事。

  出道之后，他就能……

  离凯这里？

  摄像机微微后撤，镜头中的年轻人动作一顿，右守悬停在半空中，片刻之后，他回了守，没有去碰面前的那扇门，而是突然掉转了方向。

  那一刻阻止着他的，达概是恐惧。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意识到，原来那时候的自己是在害怕阿。

  因为害怕离凯，所以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在抗拒着出道。

  听到所选择的这首歌时，他被疾风班的节奏与壮阔的旋律夕引，心脏剧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