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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要解释?”
宛宁抬眼,对上他浓墨幽深的眼眸,浓眉微微蹙着,凝注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说什么?她都认错了,还要解释什么?是非对错不是明摆着在这了吗?
看着她眼底的懵懂,谢玦一股无以名状的怒火窜到了心尖,震荡得心口发闷,半晌才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像是不可置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拿到玉龙令?”
他像是在竭力克制什么,宛宁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底的浓墨逐渐化开,凝成一把冰刃,仿佛她说错了一个字,就能将她千刀万剐了。
书房里明明放了冰鉴,她的后背还是灼烧地冒汗了。
他生气了,不同于以往的不动声色,这样放任的怒意,叫宛宁愈发胆寒。
“我,我不想玥玥伤心……”她勉力解释,企图平息他的怒意,“若是玉将军出事,玥玥一定会受不了的……”
那日她殷勤的等候,看到他时的乍然欢喜,甚至亦步亦趋的黏糊,蜻蜓点水的吻,不过都是为了“玉龙令”!为了梵玥!可笑他竟然还
“出去!”谢玦突然暴戾冷喝,只觉得太阳心一下惊跳,震得生疼。
宛宁愣住了,直直地看着他,只这么一瞬迟缓。
谢玦再也不能维持往日的平静,暴躁的连看她一眼都多余,拂袖转身背对着她:“出去!”
感受到他的无比厌恶,宛宁忽然心比絮乱,揪了起来,她按住心口,再快要哭出来前,落荒而逃似的跑出了书房。
门被打出了声音,霍仲和季平守在门外,就听到公爷忽然震怒,表小姐跑了出来,他们都怔住了。
季平看向书房内,谢玦高大宽阔的背影,素来神仪明秀,此时竟前所未见地隐出一抹萧瑟,他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霍仲没有那么细致,他只是奇怪,这么容易就放表小姐走了?
宛宁还是没忍住,哭着回了春山可望居,径自冲进了房间,扑倒在床上,埋着脸呜咽地哭。
“小姐,小姐,怎么了?”流霞吓坏了,方才传来消息说是大小姐被关禁闭了,这会她家小姐又哭着跑回来,“小姐,你又犯错了?”
宛宁埋着脸呜呜应着。
流霞长叹一口气:“这次又为了什么?”
宛宁抹着眼泪坐了起来,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头:“没什么。”正当流霞以为没什么事时,就见她的神色十分落寞,“以后咱们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
这一次,她当真是把谢玦得罪狠了,想也是,那么权威的东西,她居然都敢偷,谢玦没有罚她,定然是对她失望透顶了,看在她姑姑的面子上,不予追究,但以后但凡她有个错,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宛宁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清明,想得明白,也不知是委屈还是害怕,动不动就觉得心中酸楚,掉几滴眼泪,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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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昭闯宫没被就地绞杀,还被玉龙令救走,这件事就发生在宫门前,自然瞒不过皇上。
一些肱骨大臣自然也收到了风声。
可稳坐朝堂的皇上面色如常,为首的几位大臣一时举起不定。
等下面的臣子回禀完国事,见皇上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不经意觑谢玦一眼,见谢玦站在首位,萧萧肃肃,不动如山。
再看向温老,见温老也气定神闲,一时准备发难的大臣都将心思死死按住了。
就此退朝。
温老和颜悦色看向谢玦:“琇宸,近日倒是忙的不见人,老夫前几日得了一壶美酒,改日来喝一杯。”
谢玦颔首:“多谢温老美意,改日再去叨扰。”
温老笑呵呵地走了,旁观的大臣急忙迎了上来,恭敬走在侧后,压低了声音询问:“温老为何不动?”
温老仍旧一脸的笑意:“已逝的长公主是琇宸的保命符,谢家是他的底气,他在皇上的分量有多重谁也摸不清,除非一击即中,不然都是自己送上门的靶子,让皇上不痛快多射几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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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静谧庄严,皇上换了常服出来就见谢玦跪在案前,背脊挺直,如松如玉。
皇上笑了一声,对身旁的崔公公道:“这知道的,琇宸是来请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请朕自省。”
崔公公低头笑,谢玦颔首语声低沉:“臣不敢。”
皇上走到他跟前,英俊的眉眼染了些风霜,威严的眸底浮上一点温情:“多久了,自从你弱冠之后,朕就没让你跪过。”
谢玦没有说话,皇上按住了他的肩,半晌拍了两下,手一抬:“起来吧!”
“谢皇上。”
皇上道:“一个亲王统领,跑了就跑了,只是琇宸,你素来机警敏锐,从无差错,也从未让朕失望过,此次何以让你如此大意?”
谢玦对上皇上眼中的疑惑,脑海中闪过那抹身影,有一瞬晃神,垂眸道:“臣……”
皇上打断了他:“自家人,不必拘礼。”
谢玦道:“我只是觉得玉昭是个将才。”
皇上眼睛微眯:“这么说,你是故意要放走玉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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