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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不避寒的准备,眼下能过上饭来张口的日子已经挺不错了。

  鸡剁好,韩乙把丹穗赶走,他来炖鸡。

  “我去村里走走。”她征询他的意见。

  “行。”韩乙在村里绕好几圈了,不见第三个人,也就不担心她一个人出门遇到危险。

  这是由五十来户人家聚集的村落,凡是青砖房都能看见打鱼的痕迹,腌入味的鱼腥气、用破渔网围起来的菜园、用来种菜的废弃船只……黄土屋的主人应该是以耕种为生,来不及拿走的锄头、挂在墙上的镰刀、悬挂在檐下的老丝瓜瓤……

  丹穗走走停停,等她回到落脚的院落,暮色悬空,天要黑了。

  冒着炊烟的灶房里飘出诱人的香气,晦暗的民居里,灶洞里冒出的火光映红了男人的脸。

  “回来了?”

  “是啊。”

  “洗手,鸡肉炖好了。”

  两人一问一答,真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家了。

  灶房里暖和,晚饭就在灶房里吃,韩乙让她多吃肉多喝汤,“你太瘦了,身子太弱,多吃点,不养好身子,你受不了长途奔波的苦和累,容易生病。”

  “我不瘦,我是骨架小,看着瘦,身上不缺肉,你知道的。”

  灶房里猛地响起被呛住的咳嗽声,丹穗放下筷子,熟练地抬手给他拍背。

  韩乙推开她,他见她笑盈盈的,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他瞪她一眼,身上的不自在劲消了些。

  “吃吧。”丹穗把挟到她碗里的鸡腿分一个给他,“往后的路要韩大侠多多照顾,你要多吃点,你无病无灾才能顾上我。”

  “别喊我韩大侠。”他闷声道。

  “为什么不能喊?我一直都是这么喊的,已经习惯了。”

  “我算不上大侠。”一切失控了,韩乙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哪还敢应下“大侠”之称。

  “在我心里,对我来说,你就是大侠。”丹穗强调。

  韩乙不吭声了。

  “韩乙是你的真名吗?”丹穗趁机问,她一直觉得这是他随口取的假名字。

  “算是吧,我自己取的,已经用上十年了。”

  “那十年前你叫什么?”

  “鸡汤不烫了,快喝,一会儿要凉了。”韩乙避而不答。

  丹穗心里有数了,他对她没有交底的念头,目前也没有交心的打算。

  饭后韩乙提出他晚上睡在隔壁卧房,丹穗不意外,她不勉强。

  韩乙观她脸上没有失望失落的神色,他心里一松,他再次确定她非寻常女子。

  “有事你喊我,你出声我就过来。”他说。

  “好。”

  一夜激情,一室混乱,两人默契地不去刻意提,二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平静地度过一夜。

  *

  次日丹穗醒来,早饭又做好了,韩乙坐在檐下擦他的大刀。

  “饭在锅里,你自己端。”

  “你吃了吗?”

  “吃过了。”

  丹穗脚步一顿,片刻后,她端饭碗出来,说:“韩大侠,我六岁后没再接触过厨灶上的事,以后你做饭能喊上我吗?我跟你学一学。”

  “没事,我做就行。我做习惯了,没有你的时候我自己也要吃饭,多你一张嘴不是事。”韩乙认为她不是做饭的人,她不适合待在烟熏火燎的灶房。

  “要学的,总不能日后离了你,我吃不上一口可口的饭菜。”

  韩乙擦刀的动作停下来,他看向她,郑重地重复:“我说过,你不赶我我不会走。”

  丹穗莞尔一笑,“我记着呢。”

  “嗯,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听出他的不高兴,丹穗解释说:“我不赶你,但你也会有离开我的时候,如果你听闻哪里有山匪下山屠戮村庄,你不会去行侠义之事吗?”

  韩乙双目乍然迸发出惊人的光彩,他吞吐地问:“你的意思是……”

  “前夜的事虽说是意外,我虽中了催情香,但人没迷糊到不认人的地步,我知道背着我赶路的男人是你,认得出压在我身上的男人是你,我是愿意的。”

  韩乙红了耳根。

  “事发突然,这是意外,我没打算缠着你让你负责,但你若是愿意负责,是我命好,终于遇到一个好男人了。”丹穗哐哐给他戴高帽,见他垂着眼不敢直视她,她宛若无觉,继续说:“在前夜之前,你一直打算做个四海为家的江湖浪子,你已经坚持上十年,让你猛地留在一个地方落地生根,我觉得这比杀了你还难受。你于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报。昨晚我考虑了一夜,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我随你四海为家,你为我长久驻足。你在一个地方待厌了,我陪你搬家;我守着一个家,你走再远都要记得回来。”

  韩乙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脸上,他忍不住想他生父是否跟他娘许过这种诱人的承诺,但在新鲜劲过了,厌了腻了,一走了之,杳无音信,留下一个傻女人傻等,他却又在别的女人床上驻留。

  四海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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