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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下意识的往前跟了半步。

  “小泽,对错都是大人造成的,你不欠他的。”吴老爷子抚着心脏,吃了一颗速效救心丸,似是委婉的开解着什么。

  吴泽扔杯子的手抖的无法蜷缩,脑海中一直是刚才邹岩琛笑哭的画面,像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幼兽,连个舔舐伤口的地方都没有的绝望。

  “爷,爷爷,是不是有误会?我哥,我哥不是这样的人。”吴泽六神无主,断断续续的说。

  吴老爷子神情一窒,良久后叹道:“他刚才就在这里不是吗?”

  是啊,他就在这里,他对爷爷说的话没有反驳。

  吴老爷子知道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把茶室留给他,开了门离去。

  日升日落,夕阳来了又散,月光穿透玻璃来到地板上,把枯坐了半天,发呆了半天的人笼罩其中。

  吴泽脑海中混沌散去,他把所有的事都理了一遍。

  上一世这一世,从邹岩琛回来的那一天开始理。

  理到最后却发现理不清, 上一世他和邹岩琛没感情纠葛。

  这一世他和邹岩琛从兄弟到恋人,爷爷说是一场报复的闹剧。

  吴泽不相信这个,他是觉得邹岩琛是狗东西,但是不觉得他是个这么混蛋的人。

  可是就如爷爷所说,爷爷说话的时候邹岩琛是在的。

  他垂着头,没有一句辩解。

  为了争家产,所以掰弯了他的性取向吗?

  难受,很难受。

  那是邹岩琛,他认识了邹岩琛两辈子,他认识的邹岩琛不是这样的人。

  是自己太傻了?事情砸到脸上都不愿意去相信。

  一天一夜,打破茶室安静的是罗念大大咧咧的声音,她推开门,抱怨着:“吴泽呢?不是说我们一起搞短剧吗?快点啊!我都找好剧组了,我们一起进组学习,我学习演技,你学习当导演。”

  她像是没发现吴泽的不对劲,走过去想要把枯坐的他拽起来:“快点快点,时不可待,梦想呢!燃起来。”

  “咱们跟大导演学一个月,然后就开机,就你那狗血剧本,我相信咱们肯定可以在短剧这行风生水起。”

  吴泽被她拉的一踉跄,只不过这次却没有了以往的针锋相对,他像是个失去了精气神,茫然的看了罗念一眼,反应过来好脾气道:“哦好。”

  罗念脚步一顿,似是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路边的小饭店,罗念点了几道小菜,喋喋不休的活络着气氛,哪怕只有她和吴泽。

  和她想象中的不同,吴泽不像失恋后的痛不欲生,他拿起筷子吃饭,格外的安静。

  饿了一天,吴泽吃的不少,罗念是一点都不饿,就撑着下巴看他吃饭。

  电视剧里演的失恋痛不欲生,吴泽反而觉得还好,除了时不时的眼泪落下,其他的也没什么。

  大多时候吴泽自己都没发现哭了,察觉到不对,用手摸到眼泪才发现。

  或许,像是很多刚分手的情侣那样,不太相信以后两个人就真的渐行渐远了,总觉得会峰回路转。

  不知道为什么,在茶室的时候,吴泽气的恨不得咬死邹岩琛,当真的砸了他一下,那气就散了。

  在他心里,现在不怨邹岩琛了,如果是真的,反正就,他欠他的,被邹岩琛玩弄了一场,当做还了债,以后他们俩两清。

  一日两日三日,好像……生命里真的少了个人。

  也曾深夜难眠,对着那个聊天框发成段成段的质问,想要邹岩琛亲口说出答案。

  只是每段话前面都会有个鲜红的感叹号,邹岩琛依旧是把他拉黑的状态。

  焉了的人不如往日明媚,他和罗念折腾着短剧的事,天天忙的脚不沾地。

  只是有时候走着走着,会突然的回头,他总觉得有人在默默的跟着他。

  偶然间,也会觉得某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像邹岩琛,心里会不由自主的闪现针扎般的疼。

  可是那又如何,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家,他们俩再也没见过。

  真的吗?邹岩琛已经在他的生命里失联了很多天。

  “吴泽,你快点。”罗念见吴泽又回头看没追上去,跑回来拉着他的胳膊往前跑:“来不及了,别让孙导等急了。”

  阳光被树叶割的斑驳,一个戴鸭舌帽,黑色口罩的人靠在树上,似是难忍疼痛,他从后背包里掏出止疼药吃了几颗。

  只是心脏好像是连布洛芬都无法止住的疼。

  他大口呼吸,好像溺水的鱼,以往还有些光芒的双眸,现如今已经黯淡无光。

  他阴暗,他卑劣,他无耻,无论真心与否,都没人相信他。

  当偏见在别人心里根深蒂固,再多的解释言语都苍白无用。

  年长的人总觉得自己多吃了几十年的米,就能提前看到年轻人的结局。

  一旦牵扯到身旁的人,总想替他们规避着那些不幸,哪怕受委屈的当一回恶人。

  吴老爷子说,他是为了吴氏想毁了吴泽,邹岩琛一遍遍的说不是,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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