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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停止你的土味情话!说多了我就免疫了!”

  免疫是什么意思?胤禩满眼好奇。

  郭绵不耐烦地解释:“就是没感觉!”

  那就说明,之前是有感觉的吧?

  胤禩心里乐开了花,決定趁她不注意再说,而且以后要加大频率,加大力度!

  他笑着点点头,她才把手放开。

  “那说说我们的树。”他接着就道。

  郭绵看着刚种下的小树苗,回忆起童年,缓缓说道:“我第一次到这里,是在六歲那年。当时姜泽术事业发展的不顺心,想讓我姥姥帮他打通关系,可郭真真从七年前便因为弃学给他生孩子,和家里决裂了。我姥姥根本不讓他们俩进门,于是她想让我软化二老的心。那天她把我扔在家门口就走了。

  我在门口哭了很久,我姥爺才把我领进屋,但是因为我长得太像姜泽术,我姥姥恨屋及乌,也很憎恶我,她很严厉地责骂我姥爺,让他把我赶出去。我姥爷让我叫声姥姥,说几句好听的哄她。当时我很怕她,自尊心也强,我想既然她不認我,我也不要認她,我宁可在马路上饿死,也不求她。

  我冲到门外,被一辆路过的自行车刮倒,胳膊肘和膝盖都摔破了,鲜血直流。我姥爷又一次追出来,把我抱进屋,责怪我姥姥不该对一个六岁小孩太冷酷。我姥反驳说:你大度,你善良,她和她爸毁了你女儿一辈子,你一点儿也不介意!”

  听到这里,胤禩心疼极了,也后悔极了,不禁抓住她的手道:“好了,别说了,别再想从前的事儿了。”

  郭绵笑着摇摇头:“我姥后来为这句话自责了一辈子。其实她只在前几天排斥我,后来就把对女儿的感情,加倍转移到了我身上。她是我最敬重,最崇拜,也最依恋的人。

  不过那几天我确实过得很不好。

  我对别人的恶意很敏感,在她没有对我表达足够的善意之前,我不願意住她的房子、吃她的食物。我姥爷为了说服我吃东西,还被我咬伤了。他怕我再往外跑,就把大门锁了。

  于是我在院子里待了好几天。

  有一天晚上忽然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我躲在树下,竟然一点儿都没淋湿。大风还从树上吹下来一大袋披萨汉堡,刚好为我充饥——树上当然不可能长出食物,那是我姥爷趁我不注意扔过去的,但六歲我的不知道。我坚信是神树显灵。吃饱喝足后,更是靠在树上做了个梦,我梦到——”

  说到这里,她面色一变。

  胤禩忙问:“怎么了?”

  郭绵神情微妙地看着他:“我梦到神树现出人形,对我说了很多话,那些话我一句也不记得了,但他的样子……和你好像!”

  胤禩脸上骤然绽出无比绚烂的笑容,“所以你是因为喜欢神树的人形,才把它当朋友,换句话说,你从六岁就开始喜欢我了,对吗?”

  当然不是。小孩子哪里懂美丑,只是自那之后,这棵大树在她心里就不再是一棵树了。

  它有了人形和法力,可以与她对话,更能救她于危难。对当时被父母抛弃,失去所有倚仗的她来说,无异于救世主。

  她对它产生了深深的依赖。

  长大后,她知道了树不可能成神,却还是习惯在烦恼痛苦时去树下坐一坐。偶尔还是会期待,它会化形入梦。

  此刻梦境和现实重叠,她被震惊得无以复加,“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那时候我还没见过你,怎么会梦到你?”

  “不奇怪。”胤禩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温柔地说:“这只能说明,你我的缘分,是天地神明早就安排好的。”

  郭绵还是不信神。她想,也许,将来有一天,胤禩会穿到她六岁那年,与幼年的她对话,为当时惊恐委屈的她送去安慰。

  无论如何,他们之间的羁绊和缘分确实很深。

  她任由胤禩将自己拥进怀里,靠在他胸膛上痴痴地望着小树苗,幻想着它枝繁叶茂的样子,说道:“以后我每次来都要来看它,见证它的成长。”

  胤禩深感欣慰。终于,除了自己以外,她在这个时代有了另一个牵挂!或许还会再添一个小马灵悦。

  但願,但愿有一天,哪怕是在她做够了演员之后,愿意留在这里,与自己朝夕相伴。

  不过——

  “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尽快生一个真正的孩子。”

  对此,郭绵的回答是,“如果你能生的话,我可以考虑把我完美的基因借给你。”

  胤禩:……听不懂,但应该是愿意和我生孩子的意思!

  郭绵以为这天晚上他必会想方设法地爬床,他却乖乖躺在地铺上,很快睡熟了。

  反而是她,为他白天提到的子嗣问题愁得辗转反侧。

  没有儿子怎么夺嫡?

  不,现在不是儿子的问题,他连个女儿都没有!

  康熙能把皇位交给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儿子吗?必然不会!

  郭绵知道自己应该劝他更理性,把生孩子当目前的工作重心,尽早娶几个真正的老婆,早生孩子、多生孩子,却开不了这个口。哪怕明知道劝了他也不会听。

  心里很抗拒。

  不愿让他亲近别人。

  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就烦躁得想把整个贝勒府点了。

  但他早晚会走那一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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