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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年纪再大几岁,太子被废,康熙开始认真盘点继承人的时候。

  届时,证明自己的生育能力就变得像火烧眉毛一样紧迫。

  他或许根本无暇精挑细选,随便拉个人就……

  演员的画面感极强,这个想法才刚刚在脑海冒了个头,就已带着画面、声效甚至气味,在郭绵眼前上演,她气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跳下床就朝他踹去。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阎王殿。

  但就在触到他胸膛的刹那,她生生刹住了脚。

  太夸张

  了。比做梦梦到丈夫出轨,起来扇他耳光的女人夸张多了。

  人家好歹是睡懵了,她还清醒着呢!

  你疯了吗郭绵?!

  郭绵懊恼得抓着头发甩了甩头,正要扑回床上,忽听一声:“绵绵别走!”

  她浑身一僵,以为自己发疯的过程已被全程目睹,尴尬得要死,正想编个理由解释一下,又听到几声含糊不清的呢喃:“绵绵别走……别走……”

  在说梦话?

  她俯下身,模模糊糊见他紧闭双眼,面带痛苦,似在噩梦中。不知梦到了什么,口中不住哀求,一会儿求康熙,一会儿求雍正,一会儿求老天。

  但念叨最多的还是——

  “绵绵别走……”

  郭绵长舒一口气。

  本打算叫醒他,却想起成亲那次他从噩梦中惊醒,很久没缓过来,最后决定在他身边躺下,抱住他,轻抚他的后背。

  不一会儿他果然平静下来,循着暖意,张开四肢把她纳进怀里。

  郭绵看不见,黑暗中他睁开了眼,嘴角翘上了天。

  之后的几天,他自然而然地上了床,没遭到任何阻力。

  虽然在‘生孩子’这件事上还没有实质性进展,每晚饱受忍而不发的煎熬,他还是乐在其中。

  只有郭绵暗暗忧虑:这样真不会坏掉吗?坏了会赖我吧?这真不是在碰瓷吗???

  第105章 第105章……

  郭绵穿来的第十天,恰逢内务府在南苑举办宗室子弟骑射考校比赛。

  这場比赛和熱河行围的性质相同,既是为了提升皇室的凝聚力,也是为了警醒养尊处优的皇室子弟要居安思危,保持战斗力。

  因此,康熙要求所有黄带子都要参赛,不论年纪。而有负有抚养后代责任的后宮主位嫔妃、皇子福晋、王公貝勒的嫡妻等,都要携子观赛。原则上不准請假。

  太子妃负责组织皇子福晋到場。

  比赛前五天,郭绵收到了太子妃亲笔书写的邀請信。

  她用工整娟秀的字体,生动地描述了这场盛世,让人心向往之。

  随后誠恳相邀,“你腹中怀着小阿哥,此番若能前来,让他听听骏马嘶鸣、弓弦震颤,将来定能像他父亲、叔伯一样骁勇。”

  末了,表达人文主义关怀:“虽然本宮与大福晋、三福晋、五福晋、七福晋等姐妹都非常期待你能来,可若身子实在不便,切莫逞强。我自会禀明太后,断不让你为难。”

  郭绵知道胤禩现在是太子的眼中钉,看到这信不能不多想。

  “她列了老大、老三、老五、老七的福晋,是不是说明,老大老三老五和老七这四个年长皇子,都是太子阵营的?”

  胤禩点头道:“差不多。”

  郭绵忧心忡忡;“康熙三十七年,你父亲首次大封皇子,只封到你。可这些受封的皇子里,唯一没站在太子那邊的,只有老四。偏偏老四是最后的大赢家,换句话说,他不可能是你真正的盟友。相当于你现在是一个人在战斗!”

  胤禩笑着摇摇头:“其实在太子被废之前,兄弟们站在他麾下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你应该知道,这里面其中唯一能帮得上太子的只有三哥,不过三哥本性不坏,不会害我。”

  “你说的也对。”郭绵想了想道:“雍正四年,雍正在西暖阁召集王公大臣,历数你的罪过,大臣们纷纷跪请对你处以极刑,只有你三哥不肯表態。雍正对他极盡嘲讽,把你三哥吓坏了,逗留圆明园一整天不敢走,请求单独觐见,面述自己的想法,雍正却不给他机会。他不得不要来纸笔,就在外面站着写下陈情折,誠惶诚恐地自称奴才,塗塗改改却始终不肯杀你。只说,皇上若有这意思,奴才愿担这个骂名。就是这句,惹恼了雍正,不久便被夺爵圈禁。”

  他写的这封折子已被史学家从清宫档案里翻出来,胤禩也读过。

  三哥自幼清高,却在折子里自称奴才;他的字,上书房的师傅无一不夸,折子里却那么潦草,后面涂涂改改的表態,更是极盡卑微。

  胤禩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无比难过。他想,就算不是自己,为了三哥、九弟、十弟和十四弟,也不能让老四赢。

  “所以,没必要为他们当下的立场焦虑。”胤禩拉着郭绵的手安慰道,“我有你,就已经占尽优势了。”

  郭绵对他有信心,只是一旦涉入这场残酷的政治斗争,神经难免绷得很紧。

  她反手握住胤禩,紧张地问:“那你说我该不该去呢?我总覺得,这其中会有阴谋。按照穿越小说的套路,比赛当天一定会发生点什么。”

  胤禩微笑着问:“你想不想去?我是在问你,郭绵,而不是你扮演的郭絡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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