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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红了。
谢玦的眼底似是冰霜渐融,偏首掩去一丝笑意。
“大哥,听说五姐姐来了!”谢璃的声音朗朗穿过了大堂,人已经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后头竟还跟着姜至!
姜至朝宛宁抬了下下颚,扯嘴一笑,有些欠揍。
“少禹,在野也来了,这是要出去吗?”五公主真是涵养极高,对着姜至竟像是无事发生一般。
谢璃道:“嗯,青庄馆今日休息。”
梵玥一听,大喜:“太好了,正好我们得了四张戏票,一起去吧,是忘川公子哦,”说着瞥向姜至,斜着眼睛凉凉道,“便宜你了,也一起去吧。”
虽然他们前些时日才吵了架,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也不记仇,就像谢璃和他,明明知道对方对宛宁的心意,但也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姜至也爽快道:“那就多谢大小姐了。”话音落,他朝上头看了一眼,谢玦也正看过来,他又是一笑,坚定而带着攻略性。
梵玥拉着宛宁道:“哥哥,那我们先回房换身衣服。”
谢璃也道要回去准备一番,姜至走在了最后,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谢玦,意气扬扬地朝谢玦作了一个揖:“说来还得感激公爷,让我无后顾之忧。”
谢玦握着茶杯的手背青筋凸起,面无表情地冷凝着他。
姜至轩昂转身离开。
五公主含笑道:“看来姜家是放弃和小六的婚事了。”她低头看向谢玦,只见谢玦异常沉默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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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说的师父,便是大周的古琴圣手庄公,十几年前,因缘际会,收谢玦和五公主入门下,后来谢玦袭爵,日理万机,不常得空,五公主倒是时常去看他。
陪着庄公吃了一餐饭,谢玦还弹了一首,琴音绕梁,庄公却拧眉,撸着白花花的胡须,声音苍老道:“琇宸近日可是遇到了什么事,什么人?琴势倒是不如往日冰冷磅礴,好像有了些温度。”
谢玦抚过琴弦,不经意勾了下琴弦,“叮”的一声,五公主心头一跳,庄公看向了五公主,小辈们的事,他是管不着咯。
桑榆之时二人方归,石通迎了出来,谢玦入府时,朝春山可望距的方向看了一眼,石通立刻会意:“公爷,大小姐和表小姐还未回来。”
谢玦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进了书房,不过一刻钟,便喊了石通,他翻着公文眼也未抬:“大小姐回来没有?”
石通答:“未曾。”
谢玦将公文扔到一边,另拿了一本,神色似是不快,石通不敢确定,默默退了出去。
等到月光照进书房时,里头又喊了,石通快步而入,眼观鼻,听到谢玦问:“二公子回来没有?”
石通答:“未曾。”
他听到谢玦气怒沉声:“玩物丧志!”
石通面不改色心道:公爷说得是!再度退了出去,抬头看着天色,气定神闲,不一会果然听到里头又喊了。
“公爷。”
“找找那本论国策。”
石通快步上前,从书案的公文里,抽出来,默不作声双手递到谢玦跟前。
谢玦看着他手里的论国策微愣一瞬,眼底闪过一丝不快,拿过来随手翻了两页,越翻越烦躁,忽然重重合上扔在桌上,冷冷道:“备马!”
石通明知故问:“上哪?”
谢玦星寒的目光斜睨,石通立即低头,掷地有声:“小的明白!”
第32章 求娶这样的福气,我怕折寿。
临出门前,谢玦又让石通将马换成了车,石通问也没问,直接驱车到了凤吟台门外,只见伙计已经开始收拾台柱子的画板,他三步两走上前:“散场了?可见过谢家大小姐?”
如何不见?今日谢家大小姐和二公子亲临,他们台主可是亲自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坐的可是正位!戏后更是安排了从不应酬的忘川公子陪着大小姐等人喝了一盏茶。
伙计瞅他一眼,见他长相周正,穿着也讲究,想必是那户人家的总管,但那又如何,在长安,不知名的贵族一抓一大把,还不是巴巴地来他们公子的戏,这个时辰才来,想来是连票都不曾得到,又听说今日谢家大小姐在此看戏,就想着来攀高枝,不由目光变得轻视高傲道:“早散场了,谢家大小姐也是你能问的?”
这个好管闲事爱说三道四的伙计不由暼了眼前面的马车,心里门清似的苦口婆心:“兄弟,那谢家是何等人家,大周朝都是这个,”说着他竖了下大拇指,眼睛又瞄了两眼马车,“你家公子想攀高枝,连张忘川公子的戏票都买不到,怎么到人跟前去呢,我劝你啊,让你家公子安分些,别高枝没攀上,还得罪了谢家!”
石通见惯拜高踩低的人,但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在他跟前踩低的,不由“嘿”了一声,正要发作,伙计也挺直了胸膛,忽然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犹如碎冰顺着溪水撞击过岩石,让人冷不丁打颤。
伙计见石通忙走回去,立在窗下,他也顺势抬眼,就见窗帘被撩起一般,修长的手指在门下的灯笼下莹玉生辉,窗帘的边缘衬出里头人的精致下颚,只这半张脸如冰雕玉琢地沁着冷意,他又打了个寒颤。
“去花飞楼。”
窗帘被放下,石通故意大声道:“遵命,公爷。”
公公公公公爷?!眼瞎的伙计这才看到车檐下悬挂着和“谢”字令牌,伙计顿时“啪”的一下自打一个响亮的嘴巴子,一个腿软“噗通”跪在了地上,语无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