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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缺少的就是从小的熏陶,行为虽然在努力适应, 还是难免有所不足。

  需要改进。

  问星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自己勾了一条计划,以后要更加认真地观察姊姊的各种做法,包括处理事情、与人说话的方法。

  她的身体在季芷的调理下渐渐好起来了,明年又要入学读书,眼看回家是无望了,不能一直缩在姊姊的庇护下做缩头乌龟啊!

  问真瞥了问星一眼,觉着她昂首挺胸的模样莫名地像振奋的小鸡。

  算了,还是不说出来,把孩子惹恼了怪难哄的。

  晚些厨房将酥油饼烙出来,按照问星的法子烹制,果然酥软香甜,浓郁的面香中夹杂着乳香,麦面入口柔软。

  问真仔细平常,称赞道:“比宫内制的油饼还好。”

  问星虽然早有准备,听到这个评价,还是不禁有点小得意,无形的尾巴翘起来,“是吧是吧!”

  “再多制些这黄油吧。”问真回忆着问星起的名字,“带回府里去,祖母一定喜欢这个饼。”

  问星欢欢喜喜地点头,凑在问真身边叽叽喳喳,“我觉着这油味道如此好,一定不只能做软饼,还可以试试再做许多其他点心!”

  问真答应她用厨房的请求,却提出她不得接近锅灶的要求。

  问星知道她的底线,老老实实地点头答应。

  山脚下,田庄里。

  魏彩将赏赐接下,钱按着饲养牲畜的人分好给出,回到屋里,见两个女儿都围着桌边t坐,眼巴巴地看着桌上柔滑鲜亮的绸子。

  “这绸子留着给你们年下裁新衣用。”魏彩叫两个女儿坐好,将小女儿打发出去玩,拉着长女魏蒲在身边坐下。

  “娘前些日子和你说的事,你可记得?”

  魏蒲今年八岁,已经是懂事的年纪,她小时候魏彩的条件已经好了起来,她自幼吃得起精细米粮和肉,长得高高的个子,和娘相似的脸庞虽少些俏丽,可气血丰盈,面色红润,乌黑的眼仁、浓黑的眉毛和红润的唇,是个小牛犊一样健壮的小娘子。

  听到魏彩的话,她乖巧地点头,“我记得!若是我运道好,得娘子看中,便会被选到十七娘子身边服侍,我在十七娘子身边,要多学、少言,遇事不可慌乱,万事要听娘子的吩咐。”

  魏彩微微松了口气,“娘子对孩子是最宽容和善的性子,十七娘子天真烂漫,看着更为和善,你不要怪娘狠心。你在娘身边,虽然能健康快乐地长大,可日后最多不过得副嫁妆嫁人生子,若有一点不合世人的眼光,就要被唾沫星子淹死。到府里去,至少是人往高处走,娘子身边自幼服侍的女子们,如今出路都不错,至少是娘不能给你的。”

  魏蒲半懂不懂,懵懂地坐在一边,魏彩叫她又演示一遍近日学习的规矩,见人如何行礼、娘子面前如何回话等等。

  最终望着女儿清亮亮的眼睛,魏彩声音难得放得柔和,“你的名字,不仅是蒲草的蒲,是蒲公英的蒲。蒲公英的种子一吹出去,无论落在哪里的泥土上,都能生根发芽。蒲娘,你一定既要有蒲草的柔韧,像蒲公英一样坚强。”

  魏蒲认真地点点头。

  她想了想,又笑了,“你和你妹妹,比阿娘命好,更比你姑母命好。”

  魏蒲听她提起姑母,有些懵懂地看向她。

  魏彩摸了摸她的头,却不再说话了。

  在问星之前,问真先见到了魏蒲,她看着魏蒲亮亮的眼睛,含笑对魏彩道:“你的女儿果然像你。”

  魏彩笑道:“娘子不嫌她憨直就好了。”

  问真看着有些局促紧张的魏蒲,笑着唤她上前,从手边几上抓了一把果子给她,又问她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等等。

  见她态度如此亲和,魏蒲的紧张果然逐渐消弭,举止大方起来,“我叫魏蒲,今年八岁了。”

  “好,叫这个姑姑带你到十七娘子院里去,你同十七娘子一起玩会如何?”问真对着孩子,态度比平日更温和三分,“等你娘与我说完了话,再叫她去接你。”

  魏蒲有些紧张,“娘子不要我吗?娘子就留下我吧,我会乖乖听话,不做错事,还会少吃点饭,不浪费娘子的米面的!”

  问真噗嗤一笑,“并不是不要你的意思,只是想你再和你娘亲近一段日子,若是入了府,就只有逢年过节能回家几次了。”

  魏蒲才松了口气,魏彩见问真并不在意魏蒲的失礼,提起的心松了下去,等魏蒲被凝露带走,才向问真告罪,“原是我素日轻疏了教她规矩,才叫她养成个如此横冲直撞的性子,多亏娘子不与她计较。”

  “小孩子原就是天真直爽的秉性,有什么可计较的?”问真笑道:“我们家十七娘就是想得太多,忧思太多,有你家蒲娘伴着,若能叫她天真爽朗些,倒是好事。”

  又道:“我几时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了?”

  她略带几分嗔怪,在魏彩心里正是亲近的象征,连忙告罪,“是奴婢紧张得不知怎样好了。”

  帘子后一点笔墨声簌簌,问真伴着新制的香听魏彩回今年的收成与明年的耕种准备,正说着话,曲眉进来回:“娘子,七郎君来了,正在园外下马。”

  “他怎么来了?没提前说一声。”问真立刻道:“快带他进来。”

  魏彩见状,道:“奴婢先告退了,不耽误娘子与七郎君说话。”

  问真道:“叫含霜安排个人带你到十七娘那边去,等着接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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