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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了,你毁了他,毁了我们张家,你满意了。”

  乌锦面对秦氏的指责,只能保持缄默。

  “你真是害死我儿子了,我儿子要是有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乌家。”

  秦氏过来是给儿子祈福的,虽说儿子被放出来了,但伤得严重,而且往后的前程怕是也毁了,她对着乌锦说狠话泄愤,面目狰狞。

  乌锦知道自己此时说什么都是错的,回话只会让秦氏更加生气,她便什么都没有反驳,默默承受秦氏的辱骂。

  秦氏骂够了也稍微冷静下来,盯着乌锦,出声道:“乌锦,你们家先要求的退婚,我们张家至始至终都没有对不起你,张宗他伤得厉害,嘴里还念叨着你的名字,我求你一件事,你去看看张宗,他没有要活下去的念头,你帮帮他,跟他说几句话让他活下去,算我这个当长辈的求你了。”

  乌锦点头:“好,我明日过去看看他。”

  秦氏见乌锦这么快答应,神色才缓和一些,说她还要上香,于是带着嬷嬷离开。

  过了一会,她额娘找到她,跟她说她见到秦氏的事,问秦氏有没有跟她说什么,乌锦摇摇头说她没碰到秦氏,她额娘才哦了一声。

  完颜氏当然不希望自家女儿还跟张宗牵扯在一块,虽说张宗被放出来了,但张家后续会不会被牵连还不知道呢,远着点总没错。

  翌日。

  乌锦自己过去张家,没告诉家里人,张宗的确伤得严重,好在人是清醒的,秦氏将他房中的人清出去,只余下他们两人。

  “张宗,其实你是真的想杀世子对不对?”

  张宗没有否认,反而有些愤愤道:“可惜我的箭射偏了。”

  “那人不是雅尔江阿,你杀错人了。”

  躺在床上的张宗一怔,他本来伤重,脸色就发白,听到这话脸色就更白了,眼里尽是诧异:“不是他?怎么可能不是他?不是他还有谁?”

  乌锦站着,视线往下,盯着张宗的眼睛,平静道:“不是他,我跟世子之间清清白白,张宗,你别再钻牛角尖了,我救得你一次,救不了你两次,我也不会救你第二次,我对你已仁至义尽,往后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你也不是三岁小孩了,你要做尽蠢事,害死家人才能罢休的话,那是你的事,你若不想活了,大可以找根绳子自己吊死在梁上,至少自尽不会牵连家人,你额娘生养你一场,你却为了一点小情小爱而伤透她的心,你其实就是一个自私凉薄之人,今日若不是你额娘求我,我都不会过来。”

  “是你救的我?”

  张宗还以为自己会死在狱中,但没想到最后世子改口了,说是找到真正的凶手,于是他才会被放出来,他还以为是他阿玛他们救了他,原来是乌锦救了他,若强迫乌锦当外室的人不是雅尔江阿的话,那就是另有其人,是乌锦求了那个人,他才会被放出来,也就意味着那人的身份比雅尔江阿还尊贵。

  “张宗,这世间不止是情情爱爱,拘于情情爱爱的人是作茧自缚,你是男子,你远比我幸运,男子可建功立业,可大展宏图,你的抱负与理想可以实现,你若执着地将自己困在其中,到最后谁都会弃你厌你,连你自己也会看不起你自己,我始终觉得你该有锦绣前程,而不是一事无成地度过你的一生,言至于此,我以后不会再来见你劝你,你的生死都与我无关,你好自为之吧。”

  乌锦说完后就离开了。

  张宗一人怔怔地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

  乌锦不再关注张宗跟张家那边的动静,她已经不欠张宗什么了,他若是执迷不悟,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她自己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哪有那么闲心管所有人。

  她伤愈之后正好是年关,她两个月没来铺子,铺子里面的账等着她核对,接的绣活都交给铺子的绣娘来做。

  谢嬷嬷来找她时,她正在清点铺子里剩下的丝线,她让谢嬷嬷等一会,清点结束后才吩咐彩玉一句,自个跟着谢嬷嬷走出去,很快上了马车。

  “乌姑娘身子好些了吗?”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偶尔内里会抽疼。”

  谢嬷嬷都被那日的场景吓到了,当时乌姑娘都吐血了,肯定伤着内里了,她生怕乌姑娘就这样没了,主子爷知道乌姑娘的伤情,隔了两个多月才来找乌姑娘,她瞧着乌姑娘的确清减不少,瘦了一些,乌姑娘在家养伤,她也不知道乌姑娘恢复如何。

  “要不要让周太医过来给乌姑娘看看?”

  乌锦摇摇头,笑道:“算了,周太医是妇人科太医,应该不擅长治内伤,我已经找大夫看过了,并无大碍,嬷嬷不用担心。”

  谢嬷嬷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算是看清楚了,乌姑娘的性子只是表面柔和,其实也犟得很,连主子爷都不怕的人,她说什么也恐怕也不能改变她的想法。

  乌锦到了之后见到坐在铺炕上的人,还是先给他行礼。

  “奴婢给世子爷请安,世子爷万福。”

  没被叫起,乌锦依旧半蹲着,她继续道:“奴婢多谢世子爷救张宗一命,奴婢感激不尽。”

  屋内安静,乌锦抬眸看他一眼,他依旧在翻书,似乎没听到她的话,反正是存心折腾她,她只能继续半蹲着,半蹲着累,她干脆双膝跪地。

  过了好一会儿,她听到两个字——-起来,她才站了起来,他阴着脸,像是她欠他几万两一样,她犹豫着要不要靠近。

  “伤好了吗?”

  乌锦见他主动提及她的伤,她才走进去,主动坐到他腿上,攀着他脖子,柔声道:“不好,偶尔夜里还会疼,奴婢差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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