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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薄,衙差随侍左右。

  马儿止蹄,扬起一片尘土,轿门下压,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县令的心提了起来,看清人后又放了回去,不是陆正清,是监察使魏明成,从五品。

  他赶紧迎了上去,拱手作揖道:“下官望江县县令吴维若,恭迎大人。”

  魏明成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脸上笑呵呵的,“辛苦你了还特意出城来迎,咱们进城吧。”

  吴维若迟疑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陆大人没来吗?”

  魏明成解释道:“大人先去受灾情况最严重的会阳县了,让我先来这里探探路。”

  进了城,街道两旁,所见百姓纷纷跪拜。

  此刻的沈新正端坐在木案边,神游天外地听吴夫子讲课。

  “沈新,你如何理解‘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经典的课堂提问来了,仿佛重回学生时代,还是弯腰版的。

  沈新站起来,作揖道:“学生以为这是儒家以民为本的思想体现,强调…”

  沈新回答完,吴夫子没表态,转而问另一名学子。

  夕阳日下,和学舍新认识的朋友作别后,沈新迈着大步去了铺子,准备接秦宁回家。

  听到人来人往的议论,沈新知道自己猜对了,只要等这些自上京派来的官员回去,冯大青三个人就安全了,不用再藏东藏西了。

  店里还有三四个人,秦宁收钱,古墨书脸上挂着笑把打包好的糕点递过去,“四块绿豆糕,您拿好。”

  等店里没客人了,沈新才走上前,扫了一眼还有几块糕点的柜台,说道:“剩下几块拿回去当点心吃吧。”

  “好。”秦宁说。

  沈新和秦宁肩并肩往家走,古墨书拎着糕点包,跟在他们身后两三步的地方,孤零零往前走。

  路过私塾,他又把二毛和三毛接过来,一齐回了家。

  三月初八,县衙门前又贴了张告示,朝廷拨款拨粮赈灾,每户人家可领半两银子,一斗大米。

  若有房子遇到灾祸者,可前往县衙登记,官府会派人进行修缮。

  望江县一片祥和喜意,午后的阳光温暖柔和,福喜面色纠结道:

  “郎君,我们真要这么做?”

  “当然。”吴清远抬了抬下巴,“如今他的文章可是得刘伯伯亲自赞赏过的,刘伯伯还亲口承认过这次秀才必然有他一席之地。”

  他看着福喜语重心长道:“刚定下的未婚夫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些人当着我的面不说什么,心里却都觉得我克死了他,我在望江县的名声算是完了。

  “好一点的富贵人家都忌讳着这个事,爹现在给我相看的人家也是穷书生,既然要选,自然要选个有前程的。”

  “郎君说的在理。”福喜不自觉地点点头。

  “郎君,他来了。”

  青云巷里,沈新从学舍出来往家赶吃午饭,学舍其他人要不就是自己带饭,要不就是家里来送。

  到了巷口时,这里只有沈新一人。

  “快快快,我帕子呢?”吴清远着急忙慌地把帕子捏在手里,朝沈新走去。

  见一个陌生哥儿眼神直勾勾的一直盯着他,一看就不安好心。

  沈新心里发毛,生怕被讹上,离得老远绕着路走。

  吴清远连沈新的衣角都没沾上,愣在原地,直到沈新远去。

  吴清远回了神,他不可置信道:“这人是不是有毛病?走路还非得绕着我走,难不成是在嫌弃我?”

  说到这,吴清远气笑了,“他一个泥腿子出身的难道还敢嫌弃我一个官家哥儿!?”

  “郎君莫气,许是他有什么不一样的走路习惯。”一旁的福喜小哥连忙劝解。

  “不识好歹。”吴清远起的心口起伏不定,脸色明明暗暗。

  “郎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福喜瞧着吴清远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吴清远没好气道:“他人都走了,我装模作样给谁看?赶紧回家。”

  拐角处,一辆马车静静停在原地。

  车辙压过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街边的景色不断后撤,吴清远眼中晦涩,“明日,你亲自去找他,说我约他望江楼一见。”

  第79章

  院门口的树已经开花了, 淡淡的香气飘散在空中,古墨书在院子里练习射箭,见沈新回来了, 他放下弓, 往灶房的方向喊道:“东家回来了。”

  和秦宁他们打好招呼后, 沈新摆了摆手, “来,看看你最近练得怎么样?”

  秦宁,二毛和三毛也跑过来,好奇想看。

  古墨书腼腆一笑, 日渐白皙的脸庞更显秀气, 他说:“那我就献丑了。”

  调整呼吸, 弯弓, 射箭,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箭矢精准地射在了靠墙的稻草人上,

  是下了功夫的,沈新拍了拍他的头, 夸赞道:“不错,进步很大,咱家院子有点小了,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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